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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6/9/9 15:51:06 人气: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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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小孩
永远的小孩
记得我9岁的时候,满头瘌子,纯属是块“不毛之地”。头一痒起来,就双手抱着头不停地挠,白粉屑像雪一样地飘落,满头也是血迹斑斑。有一天,母亲将我拉到村里一个剃头师傅的面前,并将一瓶药水递给理发师傅。只见理发师傅旋开瓶盖,将一把小刷子蘸了药水涂到我的头上,痛得我眼泪打转。没多久,我的“雪山”上长出了黑密的头发。母亲说:“这药还真行,是你姨妈托人捎来的。”自那以后,我对姨妈有了一点感激。
七十年代末,我家仍是穷山村里最穷的人家。一到开学报名的时候,父母的脸就愁成了“搓衣板”。正是雪中求炭的关口,邮差却来敲开了我家的门,递给我一张汇款单,是姨妈从城里寄来的。我高兴地双手高扬着汇款单,如高扬着一面旗帜,去告诉父母这一“飞
”来的横财。此时村里的人都会露出羡慕的目光。那个时候的农村,能收到汇款单的家庭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姨妈家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自己还有两个孩子。我每次到她家去,她总是穿着比农村人还土的衣服。生活上也很节俭,每餐只炒一个青菜。她总是用省下来的钱来救济我这样的穷亲戚。
弹指一挥间,我已长大成人,家庭条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在我的成长足迹里,有着姨妈深深的爱恋,今天的姨妈却已白发苍苍。某一天,我特意去拜望姨妈。姨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到厨房忙碌起来。她依然生活简朴,有客来了,也仅只加个肉片。这种勤俭的习惯,我相信姨妈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我起身告辞的时候,姨妈执意要送我去车站,我只好陪着姨妈边走边聊。快到车站时,姨妈突然拉着我的手,从干瘪的口袋里掏出30多元钱,要塞到我手上。边塞还边不好意思地说:“今天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了,给你路上买点水喝。”我笑着对姨妈说:“你看我都30多岁的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现在该我报答你了。”我坚拒着不收,姨妈的倔劲上来了,硬往我身上塞,两个人在街上“拉扯”起来。一些路人以为我抢了老人的钱,准备报警。我只好接了下来,姨妈这才开心地笑了。
我知道,无论我长到多大,在姨妈的心中,我永远是个需要她呵护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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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人好难~!~ 爱两个人好玩~!~ 爱三个人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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