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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6/2/1 17:10:40 人气: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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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淡白
突如其来的事情延误掉去上海的行程。棉子,夕汐,小蓝,还有咖啡和冰月。你们要玩的开心。尔后,今天。我一直都不会写某个息息相关的人。在我的字里行间能找出某个人的影子或镜象,那么这样一个人一定不会再和我有所交集。就象去山谷里捕捉蝴蝶,无论被捉到的还是轻轻停在你肩膀上的,你都会有所记忆。但这些记忆通常要等到另有一日,蝴蝶早不在了,而你又淡淡的想起来,才会被释放。
那么,一向如此。
———写在前面
接近冬日。暖阳却极少露面。四处都是凛冽的风,缓缓的车水马龙。忽然就从凉台传起一阵淅沥。滴滴答答,节奏匀称。是一场不小的雨,替代黄昏时黯然的天色,迫不及待流串下来。就是这样一个随见的场景,让我的内心,暗流涌动。
爱你,用一朵花的时间,欣然死去。
他其实还记得。
很早的时候。应该是去年的夏末。她在回住所的路上看到有人卖花。买了淡白素净的一簇。在租来的八个平方里找出一片空地。在凳子上摆放好一个可乐瓶子。盛满清清的自来水。把花插下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她房间四壁的墙一面粉白。床单是花格子的棉布。柜子有三个抽屉,分别扑满了内衣,外衣,各种杂物。
一个单身外来女子的生活不过如此。简单。洁净。
凌晨两点。她电话他出来吃夜宵。在漫长的月光下走路,彼此言不由衷。她为他换成一身素白。因为他说过不要她穿黑色。因着她黑漆漆的瞳与长发,因着她黑色的蕾丝短袖与皱裙,在任何一个有人或没人的地方艳丽妩媚。他说她缺少朴素平实。于是她在他面前小鸟依人。
一碗拉面。她往他的碗里夹香菜,还有她也爱吃的榨菜。他不知道。他只是听她说不爱吃香菜。她其实不是。她并不是挑三拣四的女人。她终于让自己的碗里剩下面条。她听到他说,这么挑食一定没饿过肚子。一个电话。他拿着手机谈笑风声。里面是嘻嚷的一帮人。他告诉她要去洗澡打牌。她连忙说要回去睡了还有事情没做完。理由轻易随便。因着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带她去。谢幕,如此平静。
夏天的夜晚很长,星辰淡白月夜人伤。她独自走回家的夜路。家,其实在遥远的地方。认识他的偶然,也只是被察觉的不经意。除了她,谁都不会在意。那次陪客人喝酒,醉到荼靡。蹲在路边呕吐。包厢里面的烟雾缭绕拌杂打翻的红酒和踩烂的劣质果盘让人眩晕。他刚好路过。从夜总会里看望一个保安朋友出来。发现她。她有明艳娇嫩的眸子和皮肤,即使在微醉的时候。然后他送她回家。把她搬放在床上,替她拖鞋子。用她的毛巾润湿,替她掩去面容上的妆。她迷糊着要他的手机。然后打在她自己的手机上。这样的方式可以保护自己。可是最后他站在夜色里,关上她的房门,对她说安。
如果一个女人对你心存感谢。那么因着她所处的环境,感谢的方式很容易变成爱。对你来说可以接受或占有,但也可以仅仅相伴。因为拒绝太过决绝,难免难堪或让对方失落。
什么都不想。洗澡,看书,上床。眼睛撇向白色花朵。有一朵特别凛冽,丰富盛放。傍边簇拥的终是比不上它。生命诚如幻觉,即便美丽,孤独也无所不至。四点。夜还很长。她拿出十字绣至绣完最后一笔,是一只沉稳的金牛。黄金的角,不羁的眼神。她的眼泪就流下来。没有理由,或者不能认定是哪种理由。自毕业就漂流异乡。曾经扑满笑容的脸,如今苍白。工作并不如想象中好找。生活单调一层不变。偶然见着广告,因着不错的身材与容貌,在夜总会尚能绵绵度日。满腹辛酸又有谁知。小姐的排挤,客人的不规矩。那边还要瞒着家人说一切安好。他就象她看见的曙光,可是又如层叠的云朵,可望而不可及。
一觉。已经午后。闷热的房间。打开门,阳光刺进来是她疲倦的脸。刷牙,洗脸。换成一身黑色,对着镜子化妆。镜子里面。素白花朵已经凋谢。在凌时或早上死去。
她全然不知。
她应该是被记得的一个人。记忆里面块块的片段不断聚散。用她,只是因着想不起名字。而我又无法给予一个好听的名字。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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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hold the key to my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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