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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6/1/25 15:03:27 人气: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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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过年，你回家吗？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在我的老家，这一天也叫过年，迷信的说法是灶王爷查户口，在外面的家人是要回家的，否则，报不上户口来年可就没有你的口粮了。今天没有人会相信灶王爷查户口的说法了，可我的同事中还是有不少人在放假的第一天匆匆赶回了家。
到傍晚时，外面还噼里啪啦地响起了鞭炮，一向老年痴呆得一塌糊涂的老公公突然问：“今天几了？”我说：“腊月二十三了。”他说：“这不是快过年了?”说着站起来就往门口走。我说：“你急着干什么？”他说：“回家。”我和老公都吃了一惊，说：“回什么家，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他说：“不是。”我们又问：“那，你的家在哪？”他竟然清清楚楚说出了老家的村名，我们都惊呆了，两年多了，他糊涂得连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我的老公都不认得了，今晚怎么出奇的清醒？我们百般哄劝，他才睡下。
我躺下来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意识：过年，回家。
这两天朋友见面打招呼，问得最多的就是“过年回家吗?”。
前两天，姨妹小丽打来电话，我开口就问：“过年不回来了吧？”
小丽今年秋天刚去的北京，和他老公强子到了一个单位，工作很紧张，而且刚刚买了商品房，几十万啊，十年的银行按揭呢！我以为他们会加班，单位效益不错，年节几倍的工资，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回啊！怎么会不回呢？强子的奶奶都快90了，不知道还能见几回，强子从小跟他奶奶长大的，不回去奶奶怎么受得了啊……”
临放假时，大家都在说回家的事，同事小刘却闷闷不乐，问他怎么了，他长叹了一声说：“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我想回家，可就算回去，那还是家吗？”说着，几乎要落泪了，大家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我想起了同村的老根叔。这个时候，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老根叔在前些年是我们村最令人羡慕的人了，和我父亲同岁，一儿一女，儿子比我大几岁，女儿和我同岁。儿子读到了医学博士，女儿也上了大学。那时老根叔走在村子里，大家都尊敬的和他打招呼，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有一年，读博士的儿子要回来了，老两口高兴地逢人便说。儿子回来了，乡亲们去串门，听见儿子正在唠叨煤火熏的人难受，母亲做的饭不卫生，那位乡亲哈哈了一句“到底是学医的，卫生惯了。”几天后儿子走了，老根叔走在街上，没有了从前的得意了。
后来，他们家搬到村外公路边住了，老根叔便很少回村里转转了。再后来，老根叔得了胃癌，切除了四分之三的胃，儿子没有回来，寄回来几千块钱。
又几年过去了，儿子的儿子都好几岁了，老根叔做梦都想抱抱这个孙子。年前儿子打电话说要回来，老两口买了新的床单、被罩、枕巾、杯、盘、碗、筷……除夕下午儿子一个人回来了，说是路上人多，环境很差，怕儿子得病。老两口还是欢天喜地。大年初二早上，媳妇打来电话，说：“你快回来，你儿子想你，都想病了！”中午，儿子上了返程的客车。从此再没有回来了过。
前年，老跟叔家与我同岁的女儿在下班途中出车祸死了，婶子几乎快疯了，老根叔瘦的都快没有人形了，几乎不再出门了。婶子说，看到那些在他家门口下车回家的人，心里就难受。
老根叔不知还能支持多久，今年，他还会盼着儿子一家回来吗？他还有机会看看那唯一的儿子和未曾谋面的孙子吗？
正写到这里，妹妹从千里之外打来电话，说今年值班，年前回不来了，争取初五回来，最晚也要回去来十五。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被思亲。”家乡的亲人又何尝不思念那些出门在外的人啊！
过年了，你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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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 聊：敢问路在何方？
一棵树：路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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