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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12/8 22:01:14 人气: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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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我的死亡观
没有生的乐趣,没有死的勇气,我们只有干耗着生命,这也许是人的一生无奈而又尴尬的困境。人的生命过程就像马戏团里踩在山羊脚下的钢丝,一头系着生的乐趣,一头系着死的勇气,在它们的拖拽下,生命这根钢丝敏感而又痛苦地紧绷着。乐趣和勇气是人内心的一种具体的感受和可嘉的气质,当它们成为生和死的借口时,我们发现,活着和死去都是不自由的。 当我死亡的时候, 也希望像祖先一样, 被埋葬在一个泥坛子里, 紧贴着它黑暗、清凉的腹壁。 死亡的美好,在拉丁美洲印第安人民的眼里,是令人向往、神圣、安然和孤独的。心灵深处无数次地想象着这支古老民歌的旋律,忧伤,美丽。热切地渴望着苍凉、低沉的音色铅洗内心的浮华和不安,抚慰狂热躁动的灵魂。 把死亡和美统一起来,而抛开憎恨、厌恶、恐惧、鄙视、荒谬……这一连串丑恶的字眼,我只想为死亡正名: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一)生得不自由 在丽江游览的一位外国游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总看到一位纳西族老人整日在自家低矮的屋檐下晒太阳,早上面东而坐,下午移动矮凳扭身向西。他好奇地问老人:这样单调的生活,你觉得幸福吗?老人淡淡地应道:这样很舒服呀。他又问: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晒太阳,你能体会到人生的乐趣和目的吗?老人一脸茫然:这些我不懂,你能告诉我什么是人生的目的。于是,他讲了许多深奥的或是浅显的人生目的,老人听后每每摇头。最后他说这些都不是,那就只有坟墓了。老人说:这就对了,人一生下来就是向坟墓走去,何苦这般紧赶急赶呢。 生的乐趣和死的勇气与我们无缘,是因为我们的人生没有自由到纳西人那种足以容得下所有的无聊和繁琐的原始状态。而在达到我们自认为各种人生高度的过程中,腐化的成熟让我们在绝望中叹息:永别了,逝去的童真! 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两手空空地来到小溪旁,看着一不小心掉进溪水里的鞋子,灌满了水,随着水流漂呀漂,漂走了,漂得那么好看,可是,一会儿就漂没影儿了,于是,赶快拿起另一只鞋子,轻轻地放在小水流上,小鞋再次漂起,顺流而下,望着远处小鞋子消失的地方,眼神里的天真也随之消失,为了那遥远的美丽和成就美的冲动,我们成了赤着脚丫子、一无所有的孩童。 而现在,我们诚惶诚恐地紧抱着鞋子,不敢撒手地幻想着美丽,看着成熟成为一种腐朽,张扬地畏缩在自由中。 (二)死亡的无辜 生命时时刻刻流动的每一个瞬间,一种静止在内心悄然生长——死亡。 若说死亡是丑恶的、恐怖的、或是坑脏的,人也只是披着生命的画皮,在卑怯中苟活着。这种伪善的行径只能划给“活着”当作殊荣。“罪该万死”是活着作孽太多,死亡不屑接纳“他”,就千万次地拒绝“他”,所以“他”只有“该死”的份儿,只有千万次地活着。 当“人人生而平等”成为空口号时,死亡以她宽广博大的胸怀对待每一个生命,善恶分明地解脱精灵,惩罚恶魔。 有人说中国人没有宗教,连忏悔都找不到对象。如果说宗教可以代表一种信仰的话,死亡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宗教,因了她的美好、平等和博爱。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和死亡共眠,一起溶进这黑夜,体味着静谧和孤独,死亡在心灵的净土上穿行,我愿轻哼着死亡的圣歌为她正名: 当我死亡的时候, 也希望像祖先一样, 被埋葬在一个泥坛子里, 紧贴着它黑暗、清凉的腹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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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 聊:敢问路在何方? 一棵树:路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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