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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11/5 15:17:29 人气: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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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雨一直下
淡紫色的窗帘拉下了,室内落着一种近似浪漫暧昧的美。音乐声很轻，如水一般飘散在房间里。
清晨6点一刻，时间似乎还早得很。席梦思床上的两位男女扭作一团，天蓝色的被单被无情地蹂躏得一半已经触到地板上。床沿上的玻璃杯被男人的腿碰倒，掉在地上，粉碎，水洒了一地，而床上的人浑然不知。雨心的双手绕着男人的脖子，长长的秀发铺满了整个枕头，他们此时正在重复地做着拉锯式的动作，交欢的床摇摇欲坠，心雨发出低低的叫床声。
激情过后，男人温柔地为心雨披上睡衣，在她额上吻了又吻，还将手适宜地滑进女人的睡衣里抚摩某些东西。
那是多么令人惊颤的美啊，如果这是梦，心雨愿意永远不醒来。
心雨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但是她知道每一次都是那么地愉悦，虽然愉玫谋澈笠刈乓恍┯腔肌?
男人叫子松，一个大男孩，未婚，人长得不错，高高瘦瘦的，像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片刻，子松睡去了，安静的脸上似乎还停留着孩子气。看着他的鼾声渐渐响起，逐渐均匀，心雨在心里叹了口气，“该死的露水爱情！”但是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让她欲罢不能。只是每一次回到家，她都无法坦然正视自己的老公亚亮。
（二）
亚亮。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一样刺进心雨的心脏，很痛。
总觉得亚亮给自己的爱太多太多，以至于不能够承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雨会感觉到这样的爱很累，这太不合逻辑了。
亚亮是心雨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属于黄昏恋的那种。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因为排遣内心的孤寂；如果不是因为他对她的关照太细致入微，令她难以拒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心太软太容易感动，如果不是心雨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会和他走在一起。……
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命中的白杨树就是他吗？心雨苦笑。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多么可笑啊。
心雨原以为一切都能够如她想象中的一样美好，循着许多怀梦的女子一样，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安安静静过一辈子。
可是，人生中偏偏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亚亮开始酗酒，开始对心雨不满。他不再像婚前那么在乎自己了，有时候甚至是生闷气，或者是莫名其妙对她进行挖苦。
有一天，亚亮再一次醉熏熏地回到家，“砰”的一声，防盗门被狠狠关上，他发了酒疯，扯着心雨的头发撒野。心雨本能地逃避，头撕心裂肺地疼痛：与其这样将就，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痛定思痛。因为即使是在平时，他们之间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而且亚亮每一次都努力占上风。这使得心雨心中顿生厌恶。这种厌恶感随着争吵次数的增多而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心雨忘不了那一次亚亮的生气，仅仅是因为心雨下班时晚回了半个小时。
“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他劈头就问，语气很生硬。
“我怎么了？”心雨一头雾水。
“你自己知道。”男人似乎在赌气。
“自己知道？我知道什么？”心雨也火了，她晚回来是因为上司临时给她布置了一项很急的任务，而不是其他，像亚亮想象中的和哪个野男人约会。亚亮这样问自己，不是明摆着不相信自己吗？什么意思啊。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她根本就还没有遇到子松，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怀疑的地方。
亚亮给听不进心雨任何的解释，心雨也懒得再解释或者去澄清些什么。她想如果夫妻之间连这些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的话，那么这桩婚姻也岌岌可危了。在她看来，这样的解释是多余的。因为懂你的人不需要它，不懂你的人根本不需要。
亚亮开始摔花瓶，摔烟灰缸，摔遥控器，摔一切他伸手可以拿到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地面上一片狼藉。这样的举动是他婚前所从来没有过的。是否婚前亚亮将自己的性格和脾气掩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让心雨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很冷的天气里喝冰水，一直凉到脊背。发虚汗。
心雨的心麻木了。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单纯了，只想和他一起到白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没有感情基础的爱情注定会是一场悲剧。书上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原来他妈的都是骗人的鬼话。所以每周两个人之间的“例行公事”也显得那么得平淡无奇。每一次都是草草了事，心雨根本就没有投入，甚至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厌恶”。
心雨看见墙上大大的镜框里，亚亮牵着自己的手，相片里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整着精致的发饰，一切无不洋溢出幸福的喜悦。
心雨将视线收回来，她叹了一口气。不禁黯然伤神。
身边有音乐，是张宇的《雨一直下》：“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不可思议吧，……梦在瞬间崩塌。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一字一句，无不在灼伤着心雨的心。
“是天上的雨，还是眼里的泪，还是我那颗透明的心？我只知道我眼里流着清澈的水，我不知道是为谁。”心雨。心雨。心雨觉得自己像极了天上哭泣的雨，一直滴到心底，满满的，很咸很咸。
（三）
子松是心雨在公司的一次郊外活动上认识的。他是公司预约的摄影师。年轻，帅气，未婚，幽默风趣，很体贴人。有着长长的睫毛。这些让心雨心动不已。
其实心雨是个很漂亮的女子，一头如瀑的秀发长长地披在肩上，那么随意，那么有魅力。虽然是已婚女子，却保持着少女特有的天真和无邪，一双眼睛水灵灵的，让人不禁想钻进去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东西。
很自然的，两个人开始了交往。这和亚亮在一起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子松这个大男孩让心雨觉得似乎有一种潜在的安全感，心雨受到了他无限的关怀和呵护，那是怎样的新鲜和甜蜜啊。这些感觉是自己的男人亚亮所不能够给的，即便是他刚刚和自己结婚时。和亚亮的结合，心雨觉得自己像是他的战胜品，让他无限品味和把玩，而不是她想象中的以诚相待。
不知是为了慰藉自己受伤的心，还是为了报复亚亮，心雨和子松在一起了。
报复。想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心雨心里还是颤了一下。
那时候，亚亮工作上比较忙，经常被上司派到外地出差。这无形中给这两对男女创造了机会。心雨有事没事总喜欢跑到子松的摄影楼玩，或者聊天，或者进去喝一杯咖啡什么的。有时候偶尔也去他租在摄影楼外面的房子坐坐。一来一往，两个人已经檫出了爱情的火花。干柴烈火，一触即燃。终于在一个黄昏，他们发生了关系，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爱情的力量，像洪水，无以阻挡。多么正确的话啊。
子松甚至对心雨说，“雨，你和他是不合适的，你就和他离了吧！我今生一定会好好地待你的！不让你再受任何的委屈和伤害。”
这样的话让心雨既兴奋又担忧：因为她毕竟是有家庭的女子，虽然还没有小孩，但终究是已经结婚。她清楚地知道，一旦跟子松在一起意味着什么，那些压力来自自己的内心，来自家庭，来自社会。
心雨哭了，在子松的臂弯里，一颤一颤的。子松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身边自己心爱的这个女子。他不明白现在自己能够给她的，除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慰藉，还有什么。
痛不欲生啊。爱情究竟有没有先来后到？
每一次和子松的惊艳后，心雨心里总有份深深的自责：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啊？
不知道。大大的问号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可是等见了子松以后，却又背叛自己的身体，背叛亚亮。一边是丈夫，一边是自己爱的人，如何能够抉择？
（四）
这一天，心雨大清早照例想爬起来弄早餐，不料却被亚亮一手拦住了。
“我要去做早餐啊！”心雨挣脱丈夫的手。
“你一直在逃避我，是吗？”对于这样的话，心雨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着实愣了很久。
女人的自觉告诉自己，亚亮知道自己的事情了。
“没有啊。”心雨试图掩盖自己的失态，尽量用舒缓的语气回答。
可是心雨感觉到右脸颊一阵疼痛，力量来自亚亮的手。
心雨又是一呆，尽管很痛，但是她忘记了哭，不知道为什么。这换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的。
“偷吃了东西还嘴硬，你这个臭女人，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我是傻瓜啊？”男人将枕巾狠狠地摔在床上，脖子上的青筋突暴，他生气了。
心雨和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起生活快三年了，还没有见过他怎么生气过。
要出事了。心雨在心里绝望地喊道。
“我看你还去不去偷吃，我看你还去不去？”男人一个巴掌又甩过来，心雨的左脸马上青了。
心雨终于哭起来，低低地，是啜泣的那种。眼泪很少。是否泪干了，就不会再流？
她不知道。心雨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
后来心雨曾经心虚地向亚亮提出过离婚二字，但是他坚决不同意．心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以为我会和你离婚吗？你以为我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在一起继续鬼混吗？休想！我就是要让你痛不欲生，我看你能够把我怎么样？”亚亮的态度很坚决，容不得她来半点的含糊。
哎。多么痛苦的事情。有些时候，心雨想，要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牵挂，那该有多么好啊，那样自己就可以一了百了，走得也安心了，可是……
子松这边还是在哀求心雨快把婚给离了，“心雨，我是多么爱你啊，我是多么不想看到你再受委屈啊！”还说，你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啊！
是啊，不是办法。心雨怎么不知道。那什么才是办法啊？心雨乱了。
有音乐在身边，还是张宇的《雨一直下》：“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不可思议吧，梦在瞬间崩塌。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心雨将自己整个的人埋进沙发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亚亮上班去了，她心情不好，请了一天家在家休息。
咖啡。喝在嘴里。手机在响，显示的号码是子松的。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雨没有接。电话一直响了很久，再后来那边就挂断了。
此时窗外下着雨，不大，也不停。心雨终于明白，爱情这个东西，就像自己手里握着的咖啡一样。咖啡的苦是世俗的苦，不像茶叶那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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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聊:敢问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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