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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9/23 23:54:53 人气: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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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朋友
十一黄金周，秋高气爽，正是旅游的好季节，我们几个哥们商量去北戴河玩几天。我提议说：谁也不许带老婆孩子，大家都彻底放松一下，回味一下单身汉的快乐。大家伙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一致通过。
上火车的时候，我气愤地发现，赵德才搂着一个撅腰扭腚的女人，他一脸无耻地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我的贴身秘书钱颖。”
说完，冲着一脸怒气的我振振有词：“大律师，你只说不许带老婆孩子，没说不许带秘书吧？别说我违反规定哦，你是搞法律的，‘严谨’一词懂不懂？有空子可钻的法律是不完善的法律，这是立法者的责任。”说完，搂着钱颖趾高气扬地登上了火车。
既已成事实，大家伙除了对赵德才翻两下白眼，别无他法，只好认了。
我对赵德才威胁道：“小心我向李小莉告密。”
赵德才不以为然：“爱上哪告上哪告，我老赵怕过谁？”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李小莉是赵德才的老婆，也是我的小学同学，原来在一国企当会计，后来与赵德才一起辞职下海。前几年手机刚刚兴起的时候，这两口子看准了商机，凑钱开了一个手机经销店，结果赚了个盆盈钵满，彻底发了。摇身一变成大款的赵德才本着“男人有钱就学坏的”的古训，开始吃喝嫖赌，对老婆的劝戒不以为然。脖子上戴着比狗项圈还粗的金链子，整天开着奔驰车招摇过市。不过这人对朋友倒爽快，每逢吃喝玩乐过后，总是主动拉开手包，一边晃着厚厚的一沓钱，一边说：“哪个不服可以跟我比比，谁比我钱多谁付帐，否则闭嘴。”——对于这种百年不遇的冤大头，大家伙视若珍宝，无不点头：“嗯嗯，跟您相比，我们都在贫困线以下挣扎呢。”
旅途一切顺利，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到了北戴河。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行五六人窜遍了山海关，北、南戴河的各个角落，除了逛景点泡海澡就是对着各种海鲜胡吃海塞。
赵德才与他的小蜜钱颖整日里在我们面前勾肩搭背，那样子比梁祝还要恩爱，腻得令人汗毛直立。
我警告赵德才说：“人多的场合，你还是注意点，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万一遇到李小莉的熟人，你就惨了。”
赵德才不以为然地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嘁——！”
我说：“怎么不巧？刚才过去的那个旅游团里，我就发现有几个李小莉原单位的同事，他们准是认出你来了。”
赵德才听了我这话，顿时紧张的四处寻找：“啊？在哪呢？”
我嗤笑着说：“叫的那么硬，却原是银样蜡枪头，别找啦，早过去了。”
剩余的几天，赵德才果然收敛了许多，当众的时候，与钱颖保持开了距离。
黄金周很快结束，我们几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一堆记录这几天快乐的DV，登上了返程的列车。DV中记录了我们这几天的经历，唯独没有赵德才的小蜜钱颖，这一点，赵德才还是比较谨慎的，“不能留下罪证。”赵德才很有经验地说。
十一过后，我连续接了几个大案子，忙得四脚朝天，所以，一直没有与朋友们联系，偶尔有朋友打电话热情邀请，我一一谢绝。
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律师事务所百无聊赖地上网胡乱浏览，手机响了，是赵德才，声音非常急：“马杰啊，快点救命！”
我吓了一跳：“怎么啦？被绑架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马上来避风塘吧，我在这里等你，急事，生死悠关啊！”
放下电话，我打车去了避风塘，一进屋子，远远地看见赵德才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抓耳搔腮。几个月不见，这小子明显瘦了许多，甚至有点蓬头垢面。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赵德才带着哭腔说：“李小莉要跟我离婚。”
我幸灾乐祸地说：“这不正中你下怀嘛，有钱你还缺女人？离了不是更省事嘛，省得那个黄脸婆碍眼。”
赵德才哭丧着脸说：“你哪知道这里的事情啊，前两天我查了一下帐，公司的帐面上只剩下不到五万块钱，这点钱都不够支付客户的一次货款呢，算来算去，我现在不但没钱，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这怎么可能啊，这几年，我跟李小莉赚的数目不下三、四百万，可是，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了。”
我问道：“李小莉怎么好好的突然想到离婚？”
赵德才一听这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我真是大白天撞到鬼了，咱们在北戴河的事情，她竟然全都知道了，而且她手里还有好多我与钱颖拥抱接吻的照片和录像，就差我俩在床上的特写了，妈的。”
我想了想，提醒赵德才：“对了，你记不记得咱们在北戴河遇到的李小莉的前同事了？这事儿百分之百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干的。”
赵德才一边点头一边说：“我也想到了，唉，你说我怎么这样不当心哪。你现在帮我出出主意吧，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们公司现在难道真的到破产边缘了？”
赵德才说：“这绝对不可能，钱肯定被李小莉转移了，但是，现在我从帐面上查不出来证据啊，李小莉原来是干什么的？她可在国企当过多年的专业会计，她如果想作假帐，别说我，就是中纪委也查不出来啊！妈的，这女人真是太毒了！”
听到这里，我也无计可施了，想了想，说：“财务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懂，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专业的会计师，让他帮你查一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着急也没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再有，我马上出面找李小莉，尽量帮你们说合一下，毕竟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艰难的日子都一起奋斗过来了，这点小坎坷又算得了什么。”
赵德才听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放在桌子上，对我说：“你老兄这次一定要帮我，这是五千块钱，你先拿着用。”
我毫不犹豫地把钱推了回去，生气地说：“老赵你这是干嘛？咱们多年的朋友了，这点小事你跟我计较什么？友谊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你如果给钱，我就不帮你了。”
听了我这话，老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哽咽着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无路可走，我现在就好象站在了悬崖边上，好在还有你们这帮重感情的哥们，要不然我真要崩溃了。”
第二天晚上，我们几个朋友共同出面，把赵德才夫妇约到了一个酒店里，赵德才的老婆李小莉起初死活不肯来，只有一句话：“没啥可谈的，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在我这个老同学的苦苦哀求下，李小莉终于十二分不情愿地到了场。
席间的氛很是沉闷，我们几个人好话说尽，但李小莉态度十分坚决：“你们大家的好意我领了，但这事免谈，离婚没商量，今后我就是讨饭吃，也与他赵德才无关。”说完，自顾闷头喝酒吃菜。
最后大家不欢而散。
三个月之后，赵德才与李小莉离婚了，虽然我帮赵德才请了会计师翻来覆去地查了他们公司的帐，但丝毫没发现任何破绽，李小莉这个女人果然厉害。分割财产的时候，赵德才与钱颖的那些照片和录像成为男方有过错的铁证，法院把两口子的财产大部分判给了李小莉，包括那辆奔驰车，当然，公司的债务由李小莉负责偿还，归于赵德才名下的，只有他们夫妻在创业之前买的一处四十多平米的两居室，这才让赵德才不致于沦落街头。
为了解决赵德才的生计问题，我们这帮朋友共同凑了两万块钱帮赵德才买了一辆二手微型面包车，赵德才每天开车替几个工作忙的家长接送孩子上下学，一个月总能对付千八百块的糊口钱。
当赵德才终于还清我们借给他买车的钱以后，大家慢慢地断了联系……赵德才渐渐被我们淡忘了，只是在喝完酒买单的时候，偶尔提一句：“相当初老赵很阔的时候……”
某个周末，我正在家里看书，电话铃突然想了，妻子接起来说了两句，然后叫我：“马杰，赵德才前妻李小莉找你有急事。”
我接过电话：“你好小莉，最近好吗？“
李小莉在电话那边说：“还可以，对付混吧，我找你有点事，你能出来一下吗？”
放下电话，我转身对妻子说：“李小莉找我有急事儿，估计与赵德才有关。”
妻子说：“你快点去看看吧，别再出什么乱子。”
十分钟后，我来到了李小莉的新家，一栋刚交付不久的花园小区。上电梯，指示灯在13楼的时候停了下来，我走出电梯，敲响了李小莉家的房门，穿着睡裙的李小莉大咧咧地打开了门，笑着对我说：“哟，速度蛮快的嘛。”
我一边往屋内走，一边回答：“那当然，我这人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你也不是不知道。”
屋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紫罗兰的香气，与整个房间的紫色调搭配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我问道：“最近有赵德才的消息么？”
李小莉说：“前两天刚见过一面，他的车因年检过期被交警队扣了，我求人帮着赎回来的。”
我一屁股坐在了宽大的沙发上，定睛看了看她，睡裙下的乳峰若隐若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不可阻挡的魅力。我心里一热，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另一只手向睡衣里伸了进去，她一边咯咯地笑一边用手搂紧了我的脖子……
我俩一边彼此狂吻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相互剥光了衣服，我迫不急待地把她压在了身下，李小莉发狂似的呻吟着，高潮迭起的瞬间，李小莉突然哆嗦着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颠峰过后，我从李小莉身上爬了下来，呲牙咧嘴地用手揉了揉肩膀上被她咬出的牙印，忿忿地骂道：“你这女人真是狠毒。”
李小莉一边点燃一支烟，一边重新套上睡裙，光着脚丫站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我：“是的，我狠，你善良，你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善良的人。”说着，李小莉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一张纸，扔到了我的身上，说“这是你的那一份。”
我的目光并没有从李小莉脸上挪开，装傻地问：“什么？”
李小莉说：“说好的，这是你应得的五十万。”
我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嘴里说：“宝贝儿，我就喜欢跟你这种讲究诚信的人交往。”
李小莉在我身边坐下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咱俩这样做是不是太损了点儿？”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哼哼，刚当完婊子就怀念起贞洁的生活了是不？告诉你，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我早就跟你说过，当初那些围在赵德才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智力都不比你弱，如果你不提前下手，迟一步，被扫地出门的人就是你。”
李小莉想了想，说：“也是，赵德才原来挥金如土，把我俩的血汗钱大把大把地往外扔，我每天拼列拼活却落不到好，前两天看到他那落魄的惨样，我随手给了他五千块钱，他竟然感动哭了，在以前，这点儿钱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一听这话，我吓得跳了起来，指着李小莉的鼻子骂道：“你个蠢猪一样的女人，怎么能这时给他钱？如果他发现你很有钱的样子，起了疑心怎么办？你当下最重要的是夹住尾巴哭穷，别以为你那些假帐做的真正天衣无缝，如果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破绽，咱俩全玩完。”
听了我这话，李小莉陷入了沉默，良久，悠悠地说：“我就是看他太可怜了，实在于心不忍，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好多年……”
我说：“你就胡整吧，东郭先生，反正出了事儿，我能把自己抖落得干干净净，你说我帮你出主意做假帐你没证据，你说给我钱了，你也没证据，充其量我偷拍了几张赵德才与别的女人的照片，但这是在公共场所拍的，完全合法。”
李小莉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你忙着推脱责任干嘛？我知道我耍不过你，真出了事儿，我自己认了行不行？全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唉，你这种人太可怕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打冷战，甚至有时背面对你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你投来的阴阴的眼神。”
我说：“这就对了，你说的还真对，你记不记得电影《鹿鼎记》里周星弛的一句台词：‘如果需要，我连自己的老爸都晃点’，我就是这样的人。”
李小莉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心烦意乱地穿好了衣服，把那张巨额支票小心收好，临出门对李小莉说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然后人五人六地出了门，扬长而去。
两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两年，我没再与李小莉联系，她也没有找过我。有一次我在街里办事，突然听到有人叫我：“马杰，马杰！”
循声望去，发现街边停着一辆暂新的中巴车，赵德才坐在驾驭室里冲着我大呼小叫。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车，问道：“鸟枪换炮啦？”
两年没见，赵德才离婚之初的颓废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和阳光。他一脸兴奋地说：“是啊是啊，新买的，怎么样？”未等我接茬，他又急切地补充道：“哥们我正计划筹建一个专门接送学生的运输公司呢。”
我问道：“怎么？捡钱包了？你哪来的启动资金？”
赵德才得意地说：“李小莉已经答应借给我了。”
听他提到了李小莉，我好奇地问：“你俩复婚了？”
赵德才说：“暂时还没有，不过，她向我表示过这个意思，但我没答应，我如果不先混出个人样来，实在是没脸面对她，我过去对不起她的太多了。”
我问道：“你与钱颖断了？”
赵德才说：“早就他妈的没影了，自从我离婚，这个骚狐狸就消失了，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我的女人只有李小莉，唉，马杰你说，我过去干的那都是啥事啊，丢人，太丢人了，我现在闲下来的时候，常控住不住地想抽自己嘴巴。”
我点了点头：“呵呵，想明白就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赵德才说：“马杰，你张罗一下，有时间咱们这帮朋好好聚聚，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帮我买车，我赵德才可能早就要了饭了。”
“你不用客气，朋友嘛，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好朋友。”说完，与赵德才握手告别。
我转身融进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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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流行一种痛，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开始矫情的忧郁，穿黑色镂空的服装，吃夹生的动物肉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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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9/26 2:1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