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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9/18 19:16:50 人气: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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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我很遗憾,今生不能死在你的怀里~~~(转)
1、夜有多长，我对鸡蛋的思念就有多长
那是2004春天凌晨，温州特别容易下雨，也特别冷，瓯江的水混浊而汹涌，伴着徐徐的风，没有西湖那样美。
我骑着自行车和小渔穿行在这座午夜的城市，从北到南。我和小渔是同事，一样都刚大学毕业。她毕业于温州大学，而我毕业于杭州 的一所三流大学，所幸专业还好，在校期间表现优秀，才进了这家颇有名气的单位。鸡蛋是杭州人，身高186CM，英俊。当我这样告 诉小渔时，我从她惊讶的眼神中读出了怀疑。但是，我笑笑，这是真的。鸡蛋和我，我们已经交往了半年多。
在温州的日子，我时常想起杭州的种种，会不自觉地去比较。比如，杭州的日子很悠闲，一切人的脚步会是从容的、淡定的，本地有 着地主的豪迈和自豪，仿佛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看天上云卷云舒”的自在。因为有太多太多慕名而来的游客，在 这座城市穿行。而温州的脚步是繁忙的，急促的，大家都很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一切都那么分明。
每到周末，我和小渔经常会漫步在五马街。这是一条温州的特色繁华商业街，往常的客流量是这个城市里除了火车站、汽车站、渡轮 码头以外最多的地方，它保留着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建筑特色，据说是花了大资金翻修成原貌的。你一抬头，还能看见一棵手臂粗的小树 从三楼的墙壁上冒出来，你都不知道它是靠什么活着的。这条街之于温州，好比是王府井之于北京，南京路、淮海路之于上海。坐在路中 的木头椅子上，在薇薇新娘的广告大太阳伞下，我会不自觉地思念杭州，想念西湖边清冽的晚风，阑珊的灯火照在水面的涟漪，还有断桥 边的柳条晃动吹拂的影子……因为，杭州有鸡蛋，让我思念的鸡蛋。
下班的时候，一般是凌晨。有时是12点，有时是1点。在一起回来的路上，我和鸡蛋说话，问他许多许多地问题。有时候，突然听 到小渔回答我。我很尴尬地对她摇了摇手中的诺基亚3100手机。小渔装作恼怒地样子，对我做鬼脸，嚷着等鸡蛋过来时，她一定要大 大地敲诈他一顿。我告诉鸡蛋，鸡蛋在那一头笑，听你朋友的声音，很甜，人应该漂亮吧。
我装作有些不悦，她的声音你也听得见？她漂亮也不是你的呀。到家，为不打搅隔壁睡觉，我们相继静悄悄地洗刷。当小渔拧开水龙 头的那一刻，鸡蛋的声音就会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耳畔。
小渔的睡眠很沉，像是一颗豆芽种在土里，就开始了生长，拔不出来。无论我们的声音甜蜜还是吵架，她总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不 清楚这么多日子，她是因为工作实在太累了，还是故意装作睡着。聊着聊着，我总会睡不着，鸡蛋第二天早上要上班，我总是会先说对他 说，晚安。其实，挂断电话后，我常常睡不着，夜有多长，我对鸡蛋的思念就有多长。因为有鸡蛋，午夜我并不孤单。
隔壁的房间住了一对比我们大三四岁的情侣，夜晚，他们亲热的声音，他们轻微地玩笑的声音会穿过墙壁飘到我们的房间。我有时候 就想，鸡蛋，什么时候，我会到你的身边。
2、只要相爱，我不在乎鸡蛋有没有钱
有些同事知道我有个男朋友在杭州，她们也会好奇地问我，你的男朋友做什么工作？哪里人？我只会轻描淡写地回答。我不能告诉他 们，鸡蛋学历比我低，工资比我少。不是我介意，而是我要维护鸡蛋的自尊和面子。因为我相信，有一天，我和鸡蛋结婚，鸡蛋会出现在 他们的面前。鸡蛋是我喜欢的男人，我不论他怎样，都会维护他的自尊。
春天是百合花开的季节，清冽的粉白，粉红，伴着淡淡的黄，盛开的姿势有着优美的弧线。当小渔在路上从一个骑着单车卖百合花的 小伙子的车后座上买过这样一大束的百合花时，这些花的枝头还挂着水珠。还有些是含苞未放的样子。我兴奋地接过，闻了闻。小渔突然 问我，鸡蛋经常给你买花吗？
没有。我摇头。开始回忆，他对我的种种。
他第一次见我，带我去看文一路看通宵电影，因为冷，我躲在他的怀里。他有着高高的身体，胸口像一堵坚实的墙，让我感觉温暖， 安全，和作为女人所想要获取的一种需求的感觉。
第二次，他带我去林隐寺，买了一个粉绿色的手镯给我。我戴上它，心里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古典的女子，与他之间便有了某种心照不 宣的契约。鸡蛋说，等以后，他要买戒指，套住我，让我生生世世地跟着他。我看见周围的龙井茶叶正冒着芽，细嫩，丰盈，光泽润莹。
许多的外国游客从我们的身边经过，我觉得，我与鸡蛋已经认识很久。
第三次，我告诉鸡蛋，我的室友要见你。他爽快地说好啊，我请你们吃饭。吃饭的地点在西湖春天，我们几个女孩子唧唧喳喳地点菜 。所有喜欢的菜都在桌头，鸡蛋安静地微笑着听我们说话，偶尔插上几句，然后微笑而温暖地看着我。他大方地埋单。我知道这顿吃的钱 并不少。他提醒我们，东西和包不要落下了。她们回来以后都为他的英俊和风度而惊讶，自此，我便有了骄傲和满足。因为像我这样姿色 一般的女孩子，能遇到鸡蛋，对她们来说，是一种奇迹，如桃花盛开在这个秋天。
以后的日子，因为鸡蛋的工资也不高，我们在一起时，很少去看电影，喝茶和买衣服。因为，我不想鸡蛋为难。
小渔有一次很认真地对我说，他好像没什么前途。我看着小渔的认真的表情，我知道她会这样说。我笑着回答，他没钱，可是我也不 需要那么多钱，我可以养活自己，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可以了。爱一个人就要为他付出，不要去计较结果。我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小 渔说。
3、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相信鸡蛋
小渔有时候会很孩子气，嚷着要听听鸡蛋的声音。我无奈地对鸡蛋说，有个小姑娘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把电话给了小渔，听着她很骄 傲地说，苏苏是我的，你老抢和她说话，害我一个人很孤单。你要怎么补偿我？
好。你说的哦。
谢谢，我是天使，声音当然很好听啦。
OK，搞定。鸡蛋答应说来温州时候，要请我吃饭。
我看着小渔兴奋的表情笑了笑。鸡蛋总是这样，很讨我周围朋友的喜欢。
可是，鸡蛋的好，有时候是不是太过了。那天中午，我接到鸡蛋的电话，他劈头就一句话，你同学梨子心情不好，你怎么不安慰她？
我一脸纳闷，梨子心情不好？我怎么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啊。
你啊你，这么不关心她，真不应该。
我气愤：鸡蛋，梨子是我的朋友，我关心不关心，应该不应该，由我自己来判断。我生气地挂断电话。不是为鸡蛋的责备，而是梨子 她是我的朋友啊，她怎么不找我说烦恼，却是去找鸡蛋，害鸡蛋还责备我，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情，我应该往好的地方想，不能这样怀疑和难过。但是心里总是有个疙瘩，解也解不开。我和小渔坐在人民路港式 茶餐厅吃中饭的时候，我开始倒苦水：我的同学梨子失恋了。可是你知道吗？她一直给鸡蛋打电话。很多次，我打过去，都是占线，而且 叫鸡蛋帮她在杭州找工作。
我和她关系最好，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却找鸡蛋呢？鸡蛋还责怪我，朋友失恋了也不安慰，反而还要怀疑。可是她根本没和我说这件 事情，而且她比谁都清楚鸡蛋是我的男朋友啊。
她知道是你的男朋友，才找他吧。因为他是男人，所以容易安慰一点。小渔分析道。
可是，我不在鸡蛋身边，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处，似乎我成了外人。爱，就要信任他，可是我却是更紧张，不知所措。
小渔漫不经心地听着我的牢骚，津津有味地对付着刚端上来的肥腻光泽诱人的广州肠粉，一个一个地消灭着，留下酱汁饱满的印痕躺 在那个长方型的盘子里。
我记得我们确定恋爱关系的那会儿，我问鸡蛋，你为什么喜欢我？
成天看见你傻笑，从来没见过你哭过。这个快乐的小女孩像是一盏灯，把我给照亮了。鸡蛋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他喜欢我傻乎乎， 整天很开心的样子。我知道我要相信鸡蛋，虽然我心里清楚梨子的确比我漂亮。
4、火车的爱情像车厢一样，走不到边
我每一个月会去一次杭州。工作是在晚上，加上双休，在杭州可以呆三天。在每个月第四个周五的早上7点，我拧着一个李宁的灰色 双肩背包，外披一件邦威的红色格子纯棉长袖衬衫，戴一个李宁的鸭舌帽出门，走时，对小渔摆摆手说再见。她迷迷糊糊中坐起来，问我 ，你又要走了？
后来，小渔开玩笑地对我说，你出发时的样子，像那个切·格瓦拉那个男人的头像一样深入我的脑海。
我从来都没有仔细去数过火车的车厢到底有几节，到底有多长，就像我也不知道我和鸡蛋的爱会有多长。虽然这样的奔波在很多人的 眼里很辛苦。但是，我从不觉得。有时鸡蛋会送给我一条江南布衣的淡蓝色围巾，很宽也很长，也可以当披肩。在没有鸡蛋在身边的日子 ，它温暖着我上夜班的日子。
第一次去鸡蛋家，是我毕业的时候，从学校里搬出来。同学也都回家了，没有地方去。鸡蛋说，睡我家吧。那是我第一次去鸡蛋家， 心里忐忑不安，他家是什么样子，他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他们将会怎么对待我？心里的忐忑直到鸡蛋打开门，拉亮灯而停止。原来， 他们都睡觉了。早上还没醒来，听见了敲门声，只听到鸡蛋说：妈，你干吗？我一听到这声音，拼命往被窝里钻，我像一只小袋鼠一样停 留在鸡蛋的被窝里。那是一次难以忘怀的记忆。
离开杭州后，我带回一个大玻璃罐，每天上班前就往罐里投零币。哐当一声，从来都没有停止过。那些一块钱的硬币便是我们分别的 日子，也是我思念鸡蛋的日子。有时候，我想它像是一个宏伟长远的希望工程，我的幸福就系在那哐当的声音里。
每次去杭州，他都会带我去吃知味馆，我最喜欢吃糯米藕片。冰凉的甜、清冽的脆、冷的时候最好吃，总是会吃完了打包。走在路上 ，又会想把他吃掉。知味馆里，人总是很多，有时候，会和刚刚跳舞或者练太极回来的老太太和老头头一起坐着吃。那些老太太有着慈祥 干净的笑容，我就想有一天我们都会变老。每个月末，我也会带上永嘉楠溪江麦饼，在熙熙攘攘地路途中，总是变成碎碎的，在微波炉里 旋转旋转，还是会有肥肉冒着油汁的香味。就如我们交换的表情。鸡蛋他也爱上了麦饼的味道，就如我喜欢吃糯米藕片一样。
5、没有钱，他一样要离开我
过了半年后，鸡蛋的父亲查出是癌症晚期。对于癌症人人恐慌，医治是因为不忍心看着亲人离去。但鸡蛋的爸爸60多岁，那样大的 年纪恐怕是动不了太大的手术，但钱依旧要扔到那里去，像打水漂了一样 。鸡蛋打电话过来是在一个早上，我依旧在睡梦中，听到他哭着说：小渔，我没钱娶你了。爸爸查出是癌症，要花很多钱。妈妈准备把另 一套房子卖掉，给爸爸治病。
傻啊，没钱，我也要嫁给你啊。以后我们会赚过来的。我决绝地安慰鸡蛋。
虽然他爸爸生病了，但听鸡蛋说要卖掉房子治病，可见病是可以治好的。我安慰自己，没钱就没钱吧，我也能养活自己啊。那一刻， 鸡蛋说我没钱娶你了的伤感，深深地留在我的心里。挂断电话，我早早地从钱包里找出一个一元的硬币投进那个大大的玻璃罐里。我对自 己说，无论怎样，我要对鸡蛋好一点，再好一点。
在鸡蛋的怀里，我心里总是有着四平八稳的感觉，就如浩淼而沉静的是西湖的湖水，在杨柳堤岸的怀抱里。鸡蛋不懂诗词，但那有什 么关系？我爱他，自是可以原谅，如亲人般，可以纵容他的一切缺憾。
小渔问我，从温州到杭州要多久？
8个小时的火车，9个小时的路程。
从温州到杭州，多少钱？
硬座64块钱。来回128元。我如实回答。
每个月，我都没有多余的钱，每个月我一直为去杭州看鸡蛋存钱。那条铁路就是我的银行，我储蓄的不是钱而是爱情，那些用青春和 劳动换来的爱情。
为什么不直接在杭州工作呢？
我爸爸要我回来，我没办法。刚好这个工作有录用了我。反正以后等我有一定工作经验了，我会跑到杭州去找工作的。
为什么不让他为你买车票？
我笑着说，他工资比我少，没有多少钱。
可是，你不计较，你怎么知道他爱你多少？他能为你付出多少？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跑去看他？
傻瓜，因为我休息的时间比他多啊。而且，我跑过去可以住他家，他跑过来，没地方住呢。
可是，我觉得，感情总是要让人彼此甘愿牺牲。这段感情，你付出得要比他多。
两个人相爱，干吗要计较这些呢？两个人心里装着彼此，对我已经足够。
2005年的春天，我没有告诉家里，辞掉了温州的工作。为同样的理由。我去杭州，可以找到工作，无论好坏。鸡蛋来温州，却难 找工作，而且鸡蛋的家在杭州，要是来温州要付出更多。而我去杭州相对要更容易一些。对我而言，无论杭州温州都不重要，哪里有鸡蛋 ，哪里就是我的家。
我永远会记得这一天，2005年的6月18日，我的24岁生日。在西湖春天，鸡蛋在我吹灭了生日蜡烛之后，对我说，苏苏，我 们分开吧，我帮你找房子。
我当时愣在那里，烛光过后，开始感到寒冷。切蛋糕的塑料刀还拿在我的手里，我傻傻地问：鸡蛋，你刚才说什么？
苏苏，对不起。
就一个对不起，就一个对不起？他刚才还叫许愿，我许了。可是不要一秒钟，鸡蛋就把我的愿望给抛弃了，给撕碎了。他决然地要放 弃我，要离开我。我不顾周围的人们的表情，也不在乎服务生站在角落看着我。我流着泪问：鸡蛋，你开玩笑的，对不对？不是真的，对 不对？
我来不及问为什么，我只想鸡蛋告诉我是开玩笑的，只想鸡蛋能够哄哄我。可是，他摇头。那么认真那么坚决地摇头。我知道回不去 了，我们从此要成陌路人。这么久在一起的日子，我怎么没有注意到，鸡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涣散，他放在我背上的手越来越轻，他对我 的关心越来越淡，他带我出去玩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说，我们分开吧，我帮你找房子。
这是我投奔了这份爱情的结果。这是我为鸡蛋放弃了那份辛苦得来的工作，父母期盼的工作的结果。鸡蛋弃我如敝履。很多个不眠的 夜晚，我无数次在心底对鸡蛋说，鸡蛋，你这样轻易地对我说，你搬走吧。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被冻住了，暖不过来。
这么多一个人的日子过去了，我想我不恨鸡蛋，我恨我自己太相信诺言，却不知道这些都有实效。我相信鸡蛋曾经爱我是真的，现在 不爱我也是真的。那段火车的日子，是我最美时光。
在QQ上，小渔一边责怪我到现在才告诉她，一边问我：苏苏，你想哭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
我能哭出来吗？哭有什么用呢？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我不怨恨啊。 可是，鸡蛋，我很遗憾，我不能老死在他的怀里。打完这句话，我小心地检查着拼写有没有错误，一低头，看见泪水慢慢地落在键盘上， 潮湿如去年的春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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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变成朝三暮四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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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9/18 22:3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