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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7/11 10:59:16 人气: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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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爱上熊
很偶然,我认识了一位网友,她叫“狐妹儿”,本是一位俏皮可爱的女孩,可不幸的遭遇却使她完全改变了性格,这缘于她一段刻骨铬心的爱情经历。几年前,她深深地爱上了一个憨态可掬的胖子,调皮地管他叫“胖熊”,而“胖熊”也亲昵地叫她“小狐狸”、“狐狸精”什么的。他们爱得那么执著,都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依靠。可谁知无妄之灾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绝症的魔掌伸向了胖熊,使他们的爱情陷入了绝境。身遭不幸的胖熊决定离开狐妹儿,可狐妹儿却更加狂热地爱着他,竭尽全力要挽救爱人的生命,她不顾家庭的反对和社会的流言,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他在一起。她说:“就算这辈子我们没有了结果,我也要爱得轰轰烈烈,一生和你永不分开……”他们的爱情深深打动了我,使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他们创作了这首歌曲。
狐 狸 爱 上 熊
狐妹儿
(一) ——胡力先生,你……真是那个写《离家的孩子》、《爱上你这样的女人》的胡力吗? ——什么话?假一罚十!呵呵! ——怎么“假一罚十”啊?难道你一个冒充胡力还不够,还要我罚出十个胡力来不成? ——呵呵!胡力还不是什么大名人吧?还没有人想到要冒充胡力吧? ——唉! ——怎么叹气哪? ——唉,你没法想象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拉倒吧!初次Q聊就把我往珠穆朗玛峰上推我可受不了!那地方我可是计划老了、临死之前再去的! ——唉,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哇?:) ——唉! ——怎么老叹气?说! ——对不起,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克制住,能过几天再对你讲,没想到初次…… ——没关系的啦!早说晚说都一样的啦! ——谢谢! ——快说!别吞吞吐吐!我可是个急性子! ——唉! ——你是不是想挨骂呀?我可没时间陪你唉下去!再唉,我下线了。 ——你听我说,我刚从电影院回来! ——哦,是不是电影内容刺激了你? ——《天下无贼》。 ——…… ——你怎么不回? ——对不起,我一下子有点走神了。 ——不是电影内容刺激了我,也不是《离家的孩子》出现在电影里刺激了我,而是他没能陪我去,让我突然悲从中来,无限感伤! ——瞧你,说得这么严重!到底怎么哪?“他”,是谁? ——我老公,一个你的崇拜者。 ——你这么说,我好像有理由感到一些荣幸! ——是他让我知道了你,并开始关注你。 ——谢谢! ——可惜!他听不见你这么说了! ——此话怎讲?! ——如果你真要对他说声谢谢,那我有个请求! ——请讲!只要我能做到! ——你当然能做到! ——话先别说得那么绝对。 ——没有。我希望你能为我和他写一首歌! ——是你想唱?还是他想唱?还是你们二人想合唱? ——都不是。 ——那…… ——你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觉得值得写,你就写,如果你觉得没什么意义,就当我没提这个请求。 ——OK!你慢慢说,我细细听。 ——唉,不用我再作自我介绍,你已经知道我的网名叫“狐妹儿”了。 ——对。 ——这网名是他给我取的。一段时间他还叫过我“小狐狸”什么的。 ——哦!跟我的名字同音…… ——是啊!:) ——更与我以前的乐队同名!:) ——是啊!“狐狸乐队”,我知道!:) ——这,你也知道? ——是啊!我知道的多着呢,以后有机会慢慢讲,今天我想讲点别的,希望不致让你心烦。 ——对不起,我不插嘴了!我就喜欢插嘴。请你一口气讲下去,不要让我打断,要不然就会变成我讲你听了。告诉你,我要是讲起来,可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了,就没有你插嘴的份了! ——好吧!我今天真的很想说,说很多! ——那就抓紧时间吧! ——好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我老公相识很偶然。那时,我大学毕后刚在广州找到一份工作,不久,便出差去武汉,季节正好是夏天。一天,我办完事,吃过晚饭,沿着江边溜达观看武汉两岸三镇的景色,朝着著名的武汉长江大桥的方向走了去,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初夜时分。突然,远处传来高高低低、男男女女的歌声,我很快就被吸引了。我唱歌虽然业余,可对歌声质量的判断却很“专业”,我一下就听出这不是商场或店铺传出的唱片声,而是那些自娱自乐者唱K的声音。这毫不奇怪,因为我是一个超级K迷。 胡力先生,不怕你笑话,告诉你,我初到广州没找到工作那阵,整天无聊,唯一的消遣就是唱K。由于成天泡在住处附近的所谓卡拉OK厅(极小极次,纯粹供外来打工仔低级消费),一来二去,与老板和员工混熟了,加之常常热心地帮他们服务(并且不要工资和服务费),所以没过多久,有两三家小K厅都不收我的费了,还认为我能增加他们K厅的人气,热烈欢迎我去。这样,我一天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吃饭、睡觉、唱K了。后来找到工作后,我仍然住在芳村老地方,没有搬走,主要原因就是与几个K厅混熟了,舍不得。那些日子,我下班后、睡觉前的时间,几乎都在简陋的K厅打发掉了。 我东一句,西一句,胡力先生,你能听明白吗? ——我不至于那么傻吧?聊天嘛,本来就是想到哪说到哪! ——那就好。重新回到武汉长江岸边吧!在美丽的江城夜色中,我朝着歌声飘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发现江边公园里有不少人在唱露天卡拉OK,有很多人听,收费不高。我刚走到,就跃跃欲试。我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笑了,劝说自己不要猴急,一个大姑娘家的,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要大气还没喘定,就急着上前去献丑,先听听人家唱点啥再说吧。 就在这儿,我认识了他。 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也是从广州过来的。 人生就是这么充满了偶然和必然的。 这也许就是天意!!! 这也许就是缘分!!! 这个晚上注定了我一生的命运。 像我一样,他唱得很业余;像我一样,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唱歌;而与我不同的是:我虽然可以从早唱到晚,可纯粹出于玩,只要自己的歌声不要让别人去自杀,我就很满意了,根本没想过别的,而他呢,就有些想法了。他想做个音乐人什么的,希望这辈子能有点作品给别人传唱啥的。所以,他有时间也写写词,谱谱曲,还自己唱,虽然我也鼓励他,可我清楚他距离真正的音乐创作还很远。因为我从小就迷恋唱歌,好赖还在大学里浸泡了几年,对歌曲优劣的判断早就接近半个专家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把自己的爱好一直当着爱好,而从来不存其它非分之想。也正因为这样,唱歌给我带来了纯粹的快乐,而不像很多唱歌之人满心功利,结果自己的爱好与追求却给自己带来无穷的苦恼与压力。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得承认,我喜欢听他唱歌,我喜欢他唱歌时那种投入的状态,那是一种执著的人才会有的状态,而不是那些只随便玩玩的人(比如我)所能具有的。我想,这也许就是一些歌星唱得并不是很好,却具有一定人气的原因吧! 没想后来他却也对我说,第一次听我唱歌,就被我深深吸引了。他说我身上有一种无法言状的气韵顷刻间击中了他,使他相信世上的确会发生“一见钟情”这类荒唐事的。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既是对方的偶像,同时又都是对方的“粉丝”吗?所以我们常拿这打趣。这是后话。 他当时唱的歌曲是《离家的孩子》,我与他交往后第一次去广州真正的K厅,他点唱的第一首歌也是《离家的孩子》。当时,我就猜想,他的身世可能与我差不多。 我出生在江西农村,家里条件很差,险些连小学都上不了,母亲有病,妹妹生下来就大病小灾不断,弄得家里十分困难。 农村教学,几乎没有什么美术音乐课程,所以我没有受到什么艺术熏陶,唱歌至今仍五音不全。怪就怪在我天生喜欢唱歌,以唱歌为乐,没事就喜欢瞎哼哼。家里再穷再苦,日子过得再艰难再乏味,唱唱歌,我也就把所有烦恼忧愁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在家乡当年的山冈上,到处都飘荡着我难听的歌声…… ——真那么难听吗?你没骗我吧? ——即使不难听,也不会好听,尽管不少人夸奖我唱得不错,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这人对自己方方面面的认识还是蛮客观的,不会像有些“超级女声”。说真的,以我对唱歌的热爱,要是像她们,我都参加一百次“超级女声”大赛了! ——我相信! ——真的? ——真的!对不起,我又打断你的叙述了!你继续说吧!你讲得很有意思,我都听得有点入迷了! ——真的吗?那太谢谢了! 胡力先生,我告诉你,我第一次去老公在广州的住处时,我惊诧了。原来,他已在广州天河北的繁华地段购置了一套四室两厅的豪华住宅,并接来父母、妹妹一起同住。当时他正计划添置一款价格在二十到三十万之间的小车。我好奇怪,这样一个算得上成功的人士,年龄也不到三十,怎么会如此偏爱《离家的孩子》这样的歌曲?他于是告诉我,他当年只身前来广州奋斗,经历了太多的挫折与孤独,几次都到了绝望的边缘,当他第一次听到《离家的孩子》时,就为它流下了热泪。这首歌不仅表达了他在外漂泊的艰难,也表达了他对父母深深的思念。所以,他一直喜欢这首歌,并牢牢地记住了它的词曲作者:胡力,而不是像一般听众,只记住唱某首歌的歌手。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对家人很有爱心的人。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也是一个不会忘本的人。可有些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也不是这样,后面我会慢慢讲到。 他买车的主要原因是他非常向往大自然,希望节假日多多带父母和妹妹到郊外或更远的地方,散散步,爬爬山,锻炼锻炼,也让习惯了乡村生活的父母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同时让妹妹放松放松,减轻学习带来的压力。他曾对我说过不止一次,只要看到蓝天白云,看到黄昏落日,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暗暗庆幸,庆幸他不会嫌弃我这样一个从农村一步步走到城市里来的女孩,尽管我并非一个干粗活的打工妹。 当他第一次带我去珠海时,我好激动,我平生第一次看见了大海!而他尽管早就看过了许多次,却仍然像我一样激动。我们的情绪彼此感染,陶醉在相互的感受中,这也许就是恋爱中的情侣因爱而生的浪漫情怀。那种彼此引为知心之人的感觉,是人生难得的体验,如果用语言来定义,我想用“幸福”两个字。我永远都记得他说过的那句话:“既然你也这么爱大海,今后咱们住到海边来吧!”我表面很平静,内心却像大海一样掀起了波澜。我的确希望住到大海边来,可与常人理解的情况绝对有很大不同的地方。而当我看见他站在海边、迎着海风放声歌唱的样子,我忍不住第一次为他的歌声落下了泪来。 那时,我一次次在心里说,他的歌声就是天底下最动听的歌声。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真想高声问天边的海鸥:“你们听见了吗?你们说说这是不是世上最动人的歌声啊?”
因为他认识我之前正与女朋友闹矛盾,而我与他相遇后,他与女朋友的矛盾更加激化,许多人就把责任算在我头上,骂我是一只“狐狸精”。所以我和他的交往一开始就在我心里投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以前的女朋友那时就已属白领阶层,且家境十分优越,从我老公家人和旁人的议论中我能猜测出,老公当年能在事业上取得成功,一定与他这个女友分不开。他俩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走出最后一步。所以他家人对他这个女友很有好感,自然就顺理成章地对我充满敌意了。尤其知道我的家庭背景和现状后,就更加觉得我是一个当今之世最盛产人类动物——“狐狸精”了! 这天,当他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时,我委屈地流着泪说:“除了瘦点,我哪里就狐狸精啦?” 他却笑了:“狐狸有什么不好?何况都成精了!” 我气得打他。他却说:“你姓胡,长得娇小玲珑,多像一只满身仙气的美女狐狸呀?!” “胖狗熊、胖狗熊、胖狗熊、胖狗熊!”我一边打他一边骂他:“反正你长得胖,又姓熊,正好就叫胖狗熊,这样才好与狐狸精配成一对!” 他哈哈大笑,马上表示同意。可后来我们出去游玩,两个“大小孩”彼此这么叫时,一次次引起旁人侧目,他才偷偷咬着我的耳朵说:“咱们是不是也太夸张了点?!” 我虽然喜欢与他开玩笑,可处在与他相爱的特殊氛围中,心里常常发虚,对别人的言语神情十分敏感,当然希望立即取消“狐狸精”这个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尊称,所以立即应道:“就是!” 他想了想,笑道:“重新协议一下:基本精神保留,进行小小的调整——各自去掉一个字,简称为‘胖熊’和‘狐狸’,圣意如何?” “狐狸就狐狸,总比又蠢又笨的胖狗熊好!” “什么时候又成胖狗熊啦?何况带狗性,就不可能蠢到什么地步,更不可能胖成……” 我自知失言,耍起无赖打断他道:“我说是笨狗熊就是笨狗熊,我说是胖狗熊就是胖狗熊……” “遵旨遵旨,”他连连应喏:“你就是想复辟帝制,我也会立即就写劝进表!”
(二)
胖熊见我住的地方差,周围环境也不好,几次劝我搬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住,一切他来解决。可我每一次都婉言拒绝了。我是过苦日子长大的,在大学也没学人家那些攀比炫耀,觉得这儿离上班的地方近,条件也不是太差,何况他在我一次次的反对中,还是给我的房里装了空调,添置了彩电、冰箱、洗衣机和其它居家用品,一个单身女子,我觉得完全能住下去了,何况附近还有对我实行特例的K厅。所以,我当时觉得一定时间内根本没有搬到别的什么地方去的必要。说到这儿,我想补充两句:胖熊每次来,差不多也都跟我去唱K,K厅常常也不算他的K费,可他会消费比唱K多得多的其他项目。他本想买音响在我的住处唱K的,我说在家里唱K没气氛,他才说暂时不考虑。 也就是一些小事,却常常引起胖熊感慨。他常常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现在,像你这样的女孩几乎没有了!我真好命!” 听他这么讲,我心里说不出地甜蜜,暗暗希望自己做得更好。我知道自己一生一世都会珍惜他,做他的好妻子。我愿为他付出一切。 可当他正式与从前的女友分手后要与我明确关系时,他的父母和大部分亲友却极力反对,我的同事也用嘲笑的目光看我,好像我就是一个破坏他人幸福的第三者。只有他的妹妹略略表示理解和同情。 然而情况对我越来越不利。胖熊家人同意他和以前的女友分手,也同意他另交女朋友,但人选一定不是我。为了拆散我们,他们发动一切力量不停地给他介绍新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有身份,简直就像在搞一场群众运动。我感到压力一天大过一天,就快喘不过气来。我承受不了,快要崩溃了,可我想要逃避,却又抽身不得,几天不理他,我自己受不了,他也一次又一次地来找我,矛盾、焦虑、痛苦,令我简直快要疯了! 我们爱得那么热烈,每次见面几乎都要做爱。我们一次次将自己的身心交付给对方,两个生命完全融化在了一起。可在极度的快乐之后,一种担忧却越来越重,就像渗进了我的血液与骨髓中。他越是保证不会有事,越是海誓山盟,我越是焦虑莫名,越是噩梦频频,而我越是不放心,表现出来就越是脾气坏,越是不近人情,就像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常常弄得他无所适从,狼狈不堪。最伤他自尊的是,他连续三次过来,要与我亲热,我都拒绝了。因为我不知道欢乐之后,是什么等待着我,我受不了这样的感觉。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也不会完全明白。 为此,他也有一段时间不过来了。我也不理他,不给他电话,也不给他信息。我们就这么冷战般僵持着,可我是那么清楚,我的心,在滴血,每一分钟,我都在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
这天,当我得知胖熊的亲友又一次给他介绍一个漂亮的白领时,我真的绝望了,为了气他,我故意与一个经常像我一样唱K的小伙子交往了起来,并巧妙地让人把信息传递给他。可我无疑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我没想到这个我用来当工具的年轻男人竟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不顾我后来的解释和拒绝,不停地与我纠缠,给我本已混乱的生活增添了新的混乱。 一天深夜,正在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际,房门突然打开,灯亮了。只见胖熊泪如雨下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是来抓奸的,”他直直地看着我,说,那凄凉的眼神,那漠然的声音,令我看了听了好害怕,可我却又紧张万分地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定定地看着胖熊,不说话。我从未让那个纠缠我的小伙子在我的住处过过夜,除了偶尔拖拖手,更没与他发生过任何肉体上的接触,当然没给他房门钥匙。 我在床上缩成一团,眼睛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胖熊,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胖熊反手将房门关上,向前走了一步,直直地站在那儿,突然,他声音黯哑地对我唱起了歌来: 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给了你全部的温存 即使你有太多的疑问 我会陪你到清晨 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每天每夜为你伤神 哪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我会爱你到永远,——这一生 听到这儿,我霍地跳下床去,一头扎进胖熊热乎乎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良久,我泣不成声地说:“我们……我们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了……呜呜……” 可就在这时,却响起了紧促的敲门声,我俩四目相对,瞬间,我便伧惶地移开了目光。 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胖熊已将房门打开,顿时,他就傻在了那里,像个植物人一样……
我与那个青年的事深深刺伤了胖熊,我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而他也不需要我解释。我似乎真成了人们传言中耐不住一夜寂寞、善于勾搭男人的坏女人。 几天没有胖熊的音讯,我魂不守舍,心都快碎了,谁知雪上还要加霜! 一天,就在我下楼买卫生巾的工夫,房间被盗了!由于几天没有使用手机,我心神惶惶地下楼时,本能地忘了随手带上手机,结果手机被盗了,另有几百元现金被盗;几件大东西倒是还留着。 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平生第一次一个人进了酒吧。从酒吧出来后我吐了一地,灯光下我看见自己吐出的全是鲜血。路过的的士司机几个都不敢载我,好久才终于有一个胆大点的停了下来。 “去哪家医院?”的士司机问,声音很不友好:“钱够吗?” 我吃力地摇摇头:“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 “行吗?” “没事……我只是喝醉了。” 的士司机将我载回了芳村,将车停在了小车不能开进的小巷前。 我给他付钱:“不用找了。” 司机很生气:“这钱上都是血,你拿张干净点的出来!” 见我动作慢,司机竟把手伸到了我身上,借机在我身上磨磨蹭蹭吃豆腐。 的士开走后,我又吐了一口血,才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一步一步地摇晃在深夜的小巷里。寂静中,我感觉世界已经死去,心孤独到了极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 看着你将离去的背影 泪水迅速占据的眼睛 只想狂喊一声能留住你 无奈你从我视线离去
模糊的双眼我看不清你 倾刻无助的我无能为力 只想狂喊一声我需要你 不曾想分离的我深爱着你
我会一直想你 在没有你的漫长夜里 我会一直想你 承受分别需要的勇气 我会一直想你 默默怀念你爱我的眼睛 我会一直想你 用心收藏你的点点滴滴
任泪水尽情地狂流 此刻的我爱得毫无保留 幻想你还会回头 不顾一切把我带走
我一边唱,一边哭得不能自禁,早已涕泪交流。 突然,从另一条小巷猛地蹿出几条黑影。受此惊吓,我的酒劲顿时醒了大半。只见几个流氓走了上来,还没等我说出话,就要对我动手动脚。 “小妹妹,想男人了吧?睡不着是吧?哥哥们让你爽一爽,你就能睡得香了!” “你们让……让开点,我、我身上很脏……”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我们不怕脏,脏女人我们见多了,世界上的女人都脏!” “你们让开……”我胆怯地叫着:“我要回家……” “回家?哈哈?回家?回家你能睡得着吗?”他们怪笑连声:“装什么装?不就是卖的吗?男人都一个样,谁上不一样?哥哥们可是真功夫,包你欲仙欲死,有了一次还想二次!呆会你要爽歪了,说不定还会主动给哥哥们派辛苦红包哩!” 他们围上来,不由分说,左右拉住我,捂住我的嘴巴。我用力挣扎,他们啪啪地给了我几个耳光,老虎叼小鸡一样把我拖到了一边。 他们撕烂了我的衣服,把我按在地上,不顾我经血染红卫生巾的事实,就要轮奸我。 “住手——”正在这危急关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胖熊出现了! 胖熊出现了!!! 几个男人闻声立即放开我,对胖熊展开了围攻。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下手真狠,很快将胖熊打得不能动弹,最后才在我的大声呼救中扬长而去。 我搂着血肉模糊的胖熊,难过得说不出一句话。 胖熊喘着气,无力地说道:“我……我给你打电话,你、你一直关机;我给你……发信息,你一直不回……我、我才来到芳村,却发现房门已换了锁。我以为你已经搬走了,再也不要见我了。可我不死心,就这么守在房门外。” “胖熊!胖熊!胖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手机被盗了……我的手机被盗了……我这才换了房门锁……”
胖熊缝了十几针,住院后,没让他的父母知道,可他妹妹还是来了,第一次用那种敌视的眼神看我。毫无疑问,我在她心里,也已经成了扫帚星、丧门星!我知道这个家庭中我唯一的同情者都开始怨恨我了,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苦。而消息传出去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我,好像我真是一个深夜卖醉、勾引流氓、导致自己男朋友遭受毒打的荡妇、婊子。而他的父母一到医院后,就再也不允许我去他病房探望。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儿为了自己忍受伤痛自己却不能去照料他,我难受得好似万箭穿心。我整日在医院附近徘徊,一天中午中暑晕倒在地,被人抬进了医院,抢救后就住在离胖熊不远的病房里。我醒过来就不住地流泪,好像那泪水就没个流完的时候,谁劝都没用。可相隔几个病房的胖熊并不知道,而我也不能去看他。要不是自己活着还可以爱他还有再照料他的机会,我真想一死了之。
胖熊出院后,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他决定好好照顾我,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胖熊离开天河北的家,住到了芳村。这一重大决定导致熊伯母急火攻心,生病住院,而熊伯伯去伺候熊伯母时,谁知又被车撞伤。 人人都把怨气集中在我身上,说我是个狐狸精、是个灾星,人人都讲胖熊鬼迷心窍,要栽在我这个臭女人手里,人人都说他这个以前的好男人,而今有了“老婆”忘了娘。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原本很有孝心的胖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一天中午,他独自去医院探望父母后,就住回了天河北的家。而我独自大着胆子去医院看望他父母时,却被当成不受欢迎的人赶了出来,医生也说为了病人的康复,我不宜再出现在那儿。 在单位,同样是同事挤眉弄眼的表情和闲言碎语的唾沫,从前十分欣赏我的领导也早已对我另眼相看了。 我真成了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实在扛不住了,辞去了工作,天天窝在家里,从早睡到黑,从黑睡到亮,不吃不喝,一个礼拜不出房门。 我足不出户,感觉好像只是我没心情出去,可潜意识里我却仍是在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胖熊的到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他到来的脚步声。
2003年情人节那天,绝望像大山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终于不再希望事情有所改变,我想彻底告别这个世界。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像新娘子一样,然后咬破手指在一张白绢上给胖熊写下遗书: “胖熊,无论前世、今生还是来世,我都是你的,只是你的!可我是你的什么呢?是给你带来不幸的人啊?你是我最爱的人,可我却总是给你带来不幸,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真的有来世,我不要做你的妻子,我要做你的牛马,我要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今生今世给我的爱!——你永远的狐狸手书于2003年情人节” 我躺到床上,很平静地用刀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流血的手悬在床外,让如注的血流喷射到地上。我用干净的手紧搂着胖熊的照片,凑到嘴跟前,亲了又亲,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血慢慢地少了,不再喷涌了,寂静中,我听得见自己流下的每一滴血,慢慢地,我精力不济,视线迷糊起来,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了,没想到却活了过来。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而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胖熊那张焦虑、难过、自责、悔恨的脸,一瞬间,泪水决堤一般,夺眶而出,沿着我的脸颊哗哗地往下流。 胖熊轻轻扶住我的头,声音充满了悲怆:“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他不停地说,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可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话。 我话未出口,却哭出了声:“我以为……你永远……都不来了……” 他一下拧住我的脸:“这么傻,你怎么配叫狐狸?世上有这么傻的狐狸吗?” 我不顾伤痛和衰弱,一下撒起了娇来:“胖熊熊,就是你老这么拧我,欺负我,我才变傻的!” “拧你?欺负你?这算轻的!你都快害死两条人命了,我还能放过你?” “两条?” “你一条,我一条,不就是两条吗?而你的一条,也是属于我的,知道吗?知道吗?”
(三) 我俩终于顶着一切压力住在一起了,我们感到无比幸福。原以为就这么开始我俩的生活直到永远了,可谁知苍天妒人!苍天妒人! 为什么世上总是善良的人受人欺压?凶恶的人为非作歹?为什么世上总是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有一天,胖熊不见了! 得知这个消息非常突然。是他们家人也找不到他了,以为他在我这儿,来找我,我才知道的。这之前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暂时躲着我呢。原本几天没有胖熊的消息我就已经急得快发疯,可又不敢向他家人打听,而他们家人怀疑胖熊的失踪与我有关,我更在承受胖熊失踪的巨大痛苦时,还要承受别人的怀疑和公安机关的查问,那种心情简直没有语言能够描述。 我将我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在报刊电台电视台刊登寻人启事,我也每天上网搜寻,希望能有胖熊的半点消息。那些日子里,我生命中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寻找胖熊。不到半个月,我就瘦了一二十斤,原本就娇小的我,真是弱不禁风了! 在寻找胖熊的一天下午,我晕倒在了马路边。后来听人说,当时一大群人来围观,几乎引起人行道堵塞,直到警察到来,发现我随身携带的包里全是寻找胖熊的寻人启事。听说许多围观的人看到这儿,都流下了泪水。 警察将我送到了医院。 也许真是天意不愿我就这么失去胖熊吧,我在医院竟然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胖熊。 像我一样,胖熊也瘦了许多。可当我要与他相认时,他竟然回避我,好像我们从不认识毫无关系似的。我扑上去,抱住他,几乎是在喊着对他说:“胖熊,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是狐狸呀!我是你的狐狸呀!你怎么……怎么不理我?你怎么躲着、躲着我?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我……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话未说完,我早已泣不成声了。 胖熊却怎么也不吱声。 后来我才在医生那儿找到了原因。原来胖熊得了肝癌,在世上的日子可能仅剩下一年了! 这真如晴天霹雳!我当场再次昏倒在地,医院又是一番抢救。 而我苏醒过来得到的,却是胖熊仍要与我绝交。我跪在胖熊的病榻前,哭着对他说:“我狐狸生是你胖熊的人,死是你胖熊的鬼,咱俩要活一起活,咱俩要死一起死!” 许多病友落泪了,胖熊却仍然显得那么冷漠,好像从不认识我,从没爱过我似的。
当得知胖熊身患重病我仍然对他一往情深时,我的父母亲友也都极力反对起来,那些以前对我有看法的人也讽刺我是看中了胖熊的财产,说我想等他死后得到一笔可观的遗产。 胖熊的病情一天重过一天,眼看着他遭受疾病煎熬的痛苦模样,我只想自己代他受罪,替他去死。那些日子,真是感觉世界的末日在一天一天逼近,天空不会再蓝,大地也不会再有春天…… 而正在这时,我们胡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爷爷失散多年的小弟竟然奇迹般重现人间——原来,当年他随蒋介石去了台湾,最近十多年,他经过多方努力,终于通过大陆政府找到了家族唯一的亲系——我父亲一家。 爷爷由于在战争中失去了生育能力,膝下无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在临终前,将他几十年的积蓄(上千万新台币)转移到我家。我父母只有两个女儿,而我妹妹天生就有些弱智,根本没有经营事业的能力,资金的主要支配权自然就落在我这个大学毕业生的身上。爷爷看过我的照片,知道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希望我招一个上门女婿回家,以免咱胡家绝后。爷爷说希望我与未来的女婿开一家公司,好好度过一生,也不枉他在战火中死里逃生、几十年隔海寻亲的痛苦、艰难与辛酸。我却对父母百般要求将这笔资金用来抢救胖熊。 我跪在父母面前,泣血哭求:“女儿这一生若没有胖熊,也就没有幸福可言!胖熊若死去,女儿也唯有一死相随!” 母亲流着泪不说话,她已经伤心得没有力气说话了。 父亲叹着气不停地抽烟,说几句咳两声:“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人一生要怎么过!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你想守寡一辈子不成?你读的是名牌大学,现在不仅有一份好工作,而且还有数百万的资产等着你去掌控,现在你嫁什么样的人嫁不了?为什么非要嫁给一个死人呢……” “不许说胖熊是死人!”我一下打断父亲道:“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你说有什么用?医生都救不了他,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他,你说一句话就能救得了他么?何况这钱并非我们自己挣来的,我们有什么权利将这笔钱花在一个不姓胡的死人身上……” “不许这么说胖熊!不许这么说胖熊!再这么说他,我从此不再踏回胡家门槛一步,你们就当没有生我这个女儿!”我霍地站起身来:“我要亲自去求爷爷,我要他救胖熊!” 谁知爷爷也不答应不说,还给我介绍了一个祖籍江西、在台湾已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中年成功人士做我的对象。 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 我五内俱焚! 我伤心欲绝! 可我只有坚强坚强再坚强,乐观乐观再乐观,因为我不能先倒下,我要做胖熊的精神支柱,做他活下去的坚强后盾。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好好照顾胖熊,我提出马上与胖熊结婚,我愿意抛弃一切,与我一生一世相爱的人在一起,哪怕一年,哪怕一月,哪怕一天。
“你不要可怜我,”胖熊对我说:“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活着更加难受,让我死了还留下愧疚!” “不!不!不!胖熊,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对我没有半点愧疚!你给我一天的爱,就足够我用一生来回报了!相信我!相信我!有了我的爱,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与坚持,我终于与胖熊结婚了。可谁曾料想,我全部的爱,也没能挽回胖熊的生命。结婚不到一年,胖熊撒手而去。 曾经一个多么鲜活的生命,就这么不在了,就这么说不在就不在了,我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我要与他一起共赴黄泉,我要与他一起火葬,我要人们将我俩的骨灰合葬在一起,可谁也不同意谁也不敢让我这么做。 我跪在地上,手捧着胖熊的骨灰盒,把脸贴在骨灰盒上,就像当初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着,我相信他能听见:“胖熊,如果真有黄泉路的话,我希望你等着我,等着我死的那一天,那一天,我会向你述说,述说这些日子来、我对你的相思之苦!”
胖熊就这么去了,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了这个冰冷的世界上。 没有了胖熊,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家人不停地催我回去,见我怎么也不肯回去,父母要过广州来照顾我,可我心如死灰,不停地逃避,一个人躲了起来。胖熊死后不到一个月,我感到自己根本没有毅力再活下去了。我写下遗书,要求生者将我死后的骨灰与胖熊合葬在一起。 这一天,我先浴沐净身,然后为胖熊烧了香,燃了纸,最后自己一个人来到了珠江边。 可我又一次没有死成!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命苦,想死都这么难! 不知道是被那个好心的人救起,并将我送到了医院。 当我在医院苏醒过来不久,我被告之,我已怀有近四个多月的身孕。四个月了,我丝毫不觉。是啊,在这些悲痛的日子里,我丝毫也没注意到作为一个女人,自己身上的变化! 我已经是一个有孩子的母亲了! 我的身体里已经有了胖熊和我的孩子了! 我的身体里已经有胖熊的血肉了! 我没有了死的权利了! 为了这个孩子,为了我和胖熊爱的结晶,我得活下去,我得坚强地活下去,活下去! “胖熊啊,你就这么走了,你知道吗?我们都有孩子了!你知道吗?你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将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了!可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你放心地去吧!放心地去吧!你给我的爱,足够我疼他一生。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不会再与谁结婚,可我要让他比那些父母双全的孩子生活得更幸福更健康!等我把他养大成人,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你们胡家的后代,我再到九泉之下来找你!胖熊啊,你一定要记住我的样子啊。无论是在阴间,还是在天堂,我狐妹儿都是你的人!” ——狐妹儿,你停一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胡力先生,对不起,我让你难过了! ——不!不要这么说!好感谢你将你的亲身经历讲给我听!好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谢谢你这么说!胡力先生,你不知道,胖熊一直梦想能写一首歌,能亲口将这首歌唱给我听,他临终前还难过地说他到死也没能写出来。我当时哭着对他说:“不,胖熊,你已经写出来了,你已经用你的生命用你的爱写出来了,我听到了,我已经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真的,那是世上最感人的歌! ——胡力先生,谢谢你今天听了我这么多!胖熊一直想实现自己的理想,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什么,可他年纪轻轻地就这么去了,去得太悲壮了太不该了!他说他什么也没留下,我说,“不,你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你留下了爱,比那些留下一大堆垃圾的人有意义得多!” ——是的。 ——可他生前一直想写一首歌,一首或者叫着《狐狸爱胖熊》或者叫《胖熊爱狐狸》的歌,然而现在斯人已去,活着的我,唯愿有心人能代谱心声,告慰他的在天之灵。胡力先生,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你现在在哪? ——广州,老地方。这是我与他相爱过的地方,我离不开它。 ——我也在广州!你把你的详细地址和电话号码告诉我,我要马上见你! 胡力先生要马上见我,我一阵激动,一阵慌乱,告诉了他地址、电话。 胡力先生住在海印大桥南,离芳村较远,可半个小时候后他就打电话告诉我他到了。当我路也走不稳地赶去见他时,只见他站在凄清的月光下。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听见他的声音在幽幽地说:—— “在过来的路上,我已经把歌写好了!” 我震惊异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听见他深情地唱了起来: 那一天我离开了自己的家园 翻过山、越过岭、来到你家的门前 路边的花、山上的树、为我绽开了笑脸 天空的小鸟、也在歌唱相伴
那一天我站在小溪的旁边 看着你、走过来、已泪流满面 你说你、为了我、离开自己的家园 从此以后一起、流浪到天边
一只狐狸爱的熊 一只爱狐狸的熊 我们怎么了、我们没有错 为何还要承受世间折磨
一只狐狸爱的熊 一只爱狐狸的熊 就算这爱情、没有了结果 我也要爱出个轰轰烈烈 还给世界 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起来:“胖熊啊……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这是我俩的歌啊……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唱吗?你快唱啊,你快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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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你的沉默,我选择了等待。其实泪水就快溢出,我控制着自己。因为你喜欢懂事的我。难道思念是为了体会寂寞的滋味。长夜漫漫,你能否感觉我的心跳。如果你在乎,请你再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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