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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7/1 21:18:47 人气: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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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测试人偶
爱只有一场，很单纯，也很复杂。
单纯时，只想你快乐，复杂时，想你爱我如我。
————题记
1．
树说，爱一个人的时候想法很单纯，也很复杂。单纯时，只想她快乐，复杂的时候，想她爱他如他。
棉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提示她些什么。她早已习惯，他会不断的提示她健康生活，好好相爱。这些她都已习惯，她不再会去分辨他眼睛里的疑问，始终她不作答。她在这个台风肆狂的季节里蜷曲如猫在他怀里。在树的怀里，她如一尾冬蛇，摄取着他给的温度，安然冬眠，可她潜潜的在寻找丢失已久的激情，不是重拾，而是想遭遇另一段不同的激情。她感觉自己病入膏肓。
树呵护她如昨，怀里柔弱的她，他越生不安。从心疼她的安静，到习惯她的安静，再到害怕她的安静。
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树将棉紧紧的搂在怀里。里面揉进了所有的坚决。
棉说，我们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她的眼睛空洞的看着他的怀抱之外，她看到树的背后远处有杌的眼睛。
杌说，棉，应该说话，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希望听到你的声音。
棉看着屏幕不语。她和杌在网上相恋了三个月。他接近她用了两个月。他爱她。她亦爱他。在一场浩劫之后，她再也不会说爱。包括她对现在的杌和现实里的树。她给对他们的爱绑上石头沉在心底。那里阳光照不到，指尖触不到。
曾有人对她说，告诉对方你对他全部的爱，你将一无所有。她尝过这么的痛，痛得她以为自己会死去。
树说，他不会放弃她。直到她真找到了一个更爱的人。
棉无言。她的话显得那么少。棉很多时候分不清自己爱谁多一点，相处了三年的树还是那个在网上陷入爱的漩涡的杌。棉认为她都爱，爱他们每一个人的影子。杌身上有她追随的影子，树身上有棉离不开的影子。
2．
棉躲在一个树看不到的地方说话。把她沉积在心里的话都化成字符摊铺在网路上。她不去看任何一个人的回复或留言，就如她有时害怕看树的眼睛。那是深深的伤害。她的安静伤害了他。
棉说，她像一块海绵吸附着树身上的水份。她吞噬得那么迅速而不给回音。她说她并非真的那般无情。她深爱着他，他给她的爱，她全都刻在眼睛里。她在黑暗里感动，但她从不在他面前流泪。她还记得当初她与树相爱时的刻骨铭心。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诠译完了所有的深意。她保留着每一个声音，她用她冰冷的身躯包裹着炙热的心，贴向他。
在他的吻一路走过她的肌肤时，她咬着牙不吐出她深埋在心底的话。她害怕他延成前一个的他，转身离他而去。是对爱的饱满无求亦或害怕爱的不能回复。这是他给她最后的解释，从此之后因她一句，爱你到夜不黑，日不明。他离开她的眼界，离开她所有能够触摸到的地方。
她吸取了这个教训，当她又爱上一个人时，她死死的保留着这句话。不论对方用什么条件与她对换，她咬紧牙关，挺过来了。
于是在树面前，她那么卑微还显无赖。
似乎树有些泄气，或是更改了他爱她的方略，他不再向她索求对爱的承诺。他纵容她不回应，只是感受。棉像是失去了手里一直抓着的浮木。慌措的寻找他脸上有不爱她的迹象，是那么的平静，她看不见任何影子。他的表情是凝固着的，淡化了各个级别的分化。她无从分辨那份爱曾在前一刻是那么炙热的灼烧着她的爱。她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她爱他如他。
3．
就这样，他越趋于安静，如她。只用拥抱去呵护她。耳傍少了他的轻柔细语，她看到爱的火光渐渐遥远模糊。她没有起身去追赶他的爱。而是坐着，坐着看着这份爱以多少时速退离她。她想看是厌倦还是疲倦还是平静。
她依旧在那一条网路上，说着她与树的关系，说着她与树的爱恋，说着她的不能自持。一个幸福的女人终于看到爱蠢蠢欲动的想着要离去，这是在她担心之中的变实。
有一个人向她靠近。用强有力的词推挤着她，让她窒息的认为身边还有人站着。且舍身温暖着她。
她看着他在后面跟着一长串的回复。鼓励的话，心痛的话。所有所有的话。她眼眶湿润。
她觉得他是多么的了解他。她慢慢的向他敞开迎进的大门，从此他长驻她为数不多的好友列表。他给她讲幽默风趣的故事，告诉她爱恋的分类，告诉她爱恋与习惯的区别。
有时这个叫杌的男子会蹦出一些让人脸红耳赤的火热情话。棉微笑着对着屏幕，她开始喜欢上这些树吝啬于用来开口的话，三个字，我爱你，如此坚决，却像枪口堵着她的喉咙，让她不敢深呼吸。而现在她已经在杌的引导下慢慢走出树对她冷淡之后的困区。杌那些柔软的情话，在屏幕上不断显现，像是柔和灯光般抚慰她茫然的皮肤。
树一如往常的拥抱着她，但他不再说爱她。她已经不那么在意树对她的冷淡了。她想也许这只是如杌所说的，一种习惯的被宠溺罢了。树的眼睛里少了专注，更多的是不经意，或许还有些别的，但棉在此时并不想为此而追究了。棉欣然接受了树之后一系列的改变。
杌像变戏法似的，用各种方式去挑逗着棉。欲望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明知道她的不真实，还是像拥抱最美一样扑向他。棉就是以这种姿势去迎接杌的火热告白。棉在言语上没有接受，亦没有拒绝，这就是机会的待发展。
棉之后的字从对树的潜藏爱恋，变成了对杌积极的迎合。也许棉认为一张网可以为她挡住无数细沙，她的爱情在网上开花，垂败时伤不到她。因为她还有树在现实里给她的港湾，她只是想浅尝那份走失已久的激情。她认定树不会离开她，她知道那种习惯在一起的感觉像是生了根的植物，起不了身，离不去。
4．
棉劝慰自己说，她并没有移情别恋，那只是一场虚幻的繁华梦。夜里梦中，开着暗花，她躲卧在树的安然怀里闻香。一场际遇，她得获了两场爱情。
杌像一场风暴一样袭卷着棉，棉弃下所有装甲被他俘虏。
这时轻轻搂抱着她的树说，爱是复杂的，还是邪恶的，爱不能与别人分享。棉在他怀里轻颤，于网上杌的相恋，仍是平分了她对树的爱。她像往常一样在树的怀里蜷曲如猫。树加重手上的力度，好像他没有发觉什么，但似乎他又发觉了些什么。棉低埋着头，去吻着他钳住自己身体的手。
爱恋如初？棉第一次这么问自己。
答案是否定的，她看着两个人，她无从分辨让她离开哪一个她会有什么情绪。她变得很贪心，希望两份爱都完整的拥抱着她。
杌说，六月为期，六个月后，见面吧。他要携她的手。这句话远远没有别的情话那般光耀，但却让棉的心迅速降温。棉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从杌指尖弹跳出来留给她眼睛深刻记性的感觉。而杌也如她一般不满足，杌要现实中的相亲相爱，而不是网上的谈情说爱。
杌说，让我抱你入怀吧。
棉沉默着下线，她害怕面对，更害怕取舍，一些不经意的牵连，让她深陷泥潭。十指被缠着爱，温暖的感觉缠在绕指尖，她不舍得任何一个指头受凉。
树，更沉默了，如之前的她。他极少再给她拥抱，于是她缩躲在沙发里，环抱自己。用余光瞟着树曾坐过的位置，说离开那般容易。棉还记得，树打开门离开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爱只有一份，戏也只有一场。爱的复杂只因为想要单纯。
棉看着他的眼睛，复杂的找不到平日里的清澈，似乎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她抱着两份爱不放，被他收入眼底。棉恐惧的想去抓住树的手，但没有，她依旧缩躲在沙发里，看着树受伤得将身体拖出她的眼界。
5．
树不再来见她，但会传来偶尔的惦念。
树说，相爱很简单，站着眼前的才是真实的。
棉想起杌，每次听到树的声音她就想起杌，想起他们两个之间的不同，想起杌的体贴与幽默。树是那样的单调且不懂制造情趣，树任由她安静到膏肓，给的只是怀抱。而杌不同，他会变奏各样的声音去取乐于她。棉与杌对话的时候想不起树这个人，她陷进另一场不尽虚幻的梦里，梦里阳光充足，笑声不断。
棉有时也会猛然惊醒，那一刻她觉得树才是她所要的。她没有说任何道别的话就下线。缩在椅子里想着树的种种好。想着就觉得那是对树的一种背叛。
树再来电话时，棉温柔应答，但没有让他回来的声音。只是对他的承应。她还没有学会让自己很好的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感情，或是这份感情真如习惯般，她已不懂得表达。
网上的杌像是无时不刻不再向棉发出召唤。棉用隐身的方式登陆，杌的头像不断跳动着。那些想念和担心的话铺满屏幕，棉的眼眶湿润，这是一场伤害。三个人之间的伤害。棉面对杌的担心终于发出声音。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等着别人给他指明。
她说，你来牵引我走吧，好吗？她把手递给了杌，网络另一头的那一个人。她把所有的感情系好放在手上递给了他。交给了他。
此时电话响起，是树。依旧带着他的关切，还有他压抑的声音。两个男人把她包住了。她的一只手伸向杌，一只手被树抓在手里。她的耳朵里是树的声音，呼唤的声音。她的眼睛看着屏幕，那个杌的头像。所有美丽语句迸发的源头。她用沉默继续两个人。
撤下话筒，撤下网。棉让自己一个人飘浮在空气中，用向下的姿势看着地面。一切的繁华横生，一切的习惯纵然。都是对她的宠溺和放任。她又开始被人逼着做出选择，她舍弃不下习惯与新鲜。她变得野心满满，她变得容易动摇。
终于她等待着他们两个中其中一个的主动离开，她无法去选择其一，她只能让他们并存，但他们谁也不允许谁的存在。
6．
树发现了棉网上的梦幻花园，树拥抱着棉说，放弃吧。那是虚幻的，再美的海市蜃楼都是不存在的。棉安静的呆在树的怀里不吭声。她知道那是一座海市蜃楼的外景，但她期望里面是真实的城堡，她对他念念不忘。
树说，爱有时太过脆弱，经不起再三的经炼。
棉依旧无言，眼神游移，心里融着她的城。树觉得她再也不是从前的棉。
树走得决绝，没有给棉任何喘息的机会，迅速放开他的怀抱，夺门而出，那阵从门缝里淌进的风，吹得棉眼睛生痛。她站在突然被卸去温暖的中央，环顾着四周，搜寻着这个怀抱存在过的影子。眼睛留在那台电脑上，她想她还有杌那个充满阳光的拥抱。隔着屏幕她依旧觉得温暖。在光移走出卧室，棉看不到自己的影子的时候，她承认树离开了。他可能不再回来了。她有些愧疚，有些不安。
7．
她依旧不说话，她又潜藏到另一个地方写她的迷茫。她没有再接到树的电话，树真如她的预感，这次一去不返。这是棉自取的结果，棉悄悄的吞下自己摘的苦果。眼睛摆向电脑所处的位置。
棉摸索着开机。登陆。
杌的头像是亮着的，似乎等待已久。
棉说，杌，那些也许真的如你说，只是被宠溺的习惯。
杌问，你真的放弃他了吗？会不会再又另一次的习惯之后放弃？
棉有些惊讶，杌这般不留余地的发问。棉说，相信爱的感觉。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吗？
杌说，爱真的很脆弱，并不是所有的爱都经得起经炼。
棉想起树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当时她并没有多想这句话。现在想来，这句话像一根刺，重新扎痛了她。
棉欲言又止，而杌也安静下来，亮着头像，静静的呆着。他们都安静下来，平时键盘的敲击声像被封截的声音。断在一条来的路上，她慌拾不起。
棉说，她有种害怕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以前可以潜藏着的，现在它们以一种冲破的力量从她的指尖里蹦跳出来。
棉说，她一直很信任他说的话。爱要的是感觉，那些平淡的不知后来，不求后来是一种麻木的表现。她说，她现在已经把它们放下了。她说她也要开口说爱。如他。
棉说，她爱他。
杌始终没有再说话，在棉发出她爱他的时候，头像显灰色。
没有了嬉皮笑脸，没有了幽默笑话，没有了逗乐情趣。灰色的头像关暗的世界。杌把她关隔在那一端的黑暗里，棉感觉到了寒冷，那个习惯的怀抱没有了，被子与衣物的单薄让她不住的颤抖。
棉给已经下线的杌留话说，说话好吗？她在这一刻终于感受到了树在平时对他的忍受。那种习惯的情绪，并不只是习惯，而是爱已生了根，让她误认为那已演成一种习惯。棉用手绕环着身体，去寻找平时拥抱着她的那双手。
棉按下树的电话，在最后一个数字之后挂断，她没有勇气回头。那是她认为的习惯，是一种本能的躲回，温暖的索取。
8．
树，在这个夜晚里拔通了棉用来按响他电话的电话。棉，被惊醒了。依旧用她的沉默等待着树给她一贯的温暖。
树沉默着，沉默着。
棉抱着话筒不断的颤抖，她抖得那么厉害，于是她咬住自己的衣角，以免让树听到她牙齿打磨的声音。
树说，我希望你好好的。
棉微张着口形，想说些什么，耳朵里已传来嘟嘟嘟的挂断声音。
眼泪悄悄的滑落，滴在怀里的被子上，悄然无声。电脑里传出邮件接收讯息。
是杌。
棉：
对不起，我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去接近你。知道吗？因为爱，只因为爱。为了想要单纯而变得复杂。我之前只是想单纯的知道你想要些什么。你的隐忍让我不知道如何去靠近你。于是我去查你的IE浏览记录，去查你在网上的ID。我用一种设计的身份与你交谈，用各式方式去引诱你。我一次次的说服自己说，放弃吧，放弃吧，爱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验证，但我罢不了手，也许是我太爱你的原因。
我用两个身份去试探你，我让杌猛攻而让树后退。我承认自己失败了，因为你偏向于网络中的杌，但我不服输，你没有完全偏向的时候，我还是有机会的。直到你对杌说，你爱他。我知道我彻底失败了。
我不应该伪造这一场试探的爱情来验证你对我的爱，虽然杌与树一样的爱你，你也爱他们，但他们永远是两个人，一个是现实里的，一个是网络中的，网络中的杌只被我所设计的一个测试人偶，他并非我。我的初衷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后延伸到你对我的回应，再而担心你以后的变心。真的，一切都跟着我所策划的路线走。是那般的顺利。
我成功了，所以我彻底的失去了你，而你也彻底的失去了我。我们之间没爱，你爱上了虚幻的感觉，你爱上的只是一种感觉，你放弃了那份你之初也坚守的爱。
爱真的很脆弱，它经不起经炼。它经不起经炼。所以我们都失去它了。
请允许我不再对你说，我爱你。我们的爱都被我们给扔了，给抛弃了。所以只剩下不再再见。
曾经深爱过你的人
眼泪肆意的在面部滑行，她第一次哭得这样伤心欲绝。她跌撞得去拔下那一长串号码。对方已经关机。这是他下了决心的决定。离开她，撤除对她的爱。
因为她对一张网的放心，而投放了爱，最终她因为这张网而进入了一场设计。这场设计毁了她们最原始的爱。她再也找不回那个没有言语的拥抱，她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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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你的沉默，我选择了等待。其实泪水就快溢出，我控制着自己。因为你喜欢懂事的我。难道思念是为了体会寂寞的滋味。长夜漫漫，你能否感觉我的心跳。如果你在乎，请你再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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