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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6/27 11:39:48 人气: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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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永远不再说爱你
她是被他捡回来的。
他在凌晨一点乘火车返回C城，在出站口的角落里看到蜷缩的她。她孤身一人来到C城，在车站里弄丢了唯一的一件行李，里面有她所有的钱物。 他犹豫了一下问她是否愿意跟他回家。她低头不说话，眼前摆着两条路，要么跟这个陌生男子回家，要么继续停留在车站里。她感觉到饿，也很冷。眼前的男人沉稳成熟，不象是坏人。饥饿与困倦在看到了丁点希望之后肆意发作起来，她不愿再多想了，点了点头，便跟着他走。
他的房子并不大，三室一厅的小公寓。进门打开灯，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不管怎样，今夜，她找到了一个可以停留的温暖地方。 男人为她煮了一碗鸡蛋面，目光温情地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完。 她娇小瘦弱，眼睛却出奇的大。眉宇间弥漫着邻家小孩乖巧俏皮的味道。男人知道她吃饱了，便起身安排她的住处。
她被带到里间的小客房，摆设很简单。而她所需要的仅仅是一张可以温暖入睡的床，她的愿望满足了。床上铺着温暖的鸭绒被褥，她一躺下就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关了灯，轻轻退出房间。这是她在男人家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早晨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家。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新鲜的面包和草莓。牛奶在冰箱里，他留了字条。 她一个人安静地吃完了早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没有理由停留在这里，可是，在C城，她是个迷茫又身无分文的孩子。
男人在傍晚回到了家。提着从超市买回的鱼和排骨。他对女孩微笑。 他们安静地在客厅里吃晚饭。男人望着眼前的女孩，她说自己已经22岁了，可却如此娇小，还是个孩子。他开口问她来C城的原因以及从前的经历，她闭口不言，他便不再问。 男人说我比你大了整整17岁，你该叫我叔叔吧。女孩对着他俏皮地笑了。果然还是个孩子。
男人温和地说，在你没找到合适的住处之前，可以留在这里，白天帮我做做家务。女孩点点头。他给了她一个暂时的家。
男人每天早出晚归，女孩伴着满屋子的阳光打扫灰尘。她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只是听说他在做生意。 她在一个阳光明亮的午后走进他的书房，看到写字台上摆着的女人照片以及整齐的书信。她想，这些女人，一定是爱他或者被他爱着的。女孩没有再多看，她吸完了厚厚的地毯，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常常打电话来，关心她是不是安全。她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关注，偶尔也会展现出调皮可爱的一面。男人常常被逗得哈哈大笑，这样的日子是愉快的。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周末的傍晚他们坐在客厅里聊天。女孩忽然问起写字台上的那些照片以及厚厚的信笺。男人微笑着说，那是他从前的故事。 他应该有很多故事，女孩想，那一定是些美好却短暂的碰撞。眼前的男人，有他独特的魅力。
女孩忽然说起了自己的事，这是她第一次跟他提起。她说，她爱过两个男孩，如果那也叫爱的话。只可惜，他们都弃她而去。女孩的目光黯淡下来，这样的表情，是让男人心疼的。他轻轻拍拍她的头，告诉她，会好的。那一刻，女孩的眼里有感动的泪水。
以后的日子里女孩渐渐依赖起男人。她常常在寂寞的午后期盼男人的电话。或者，一个人站在窗前，等待男人回家。 男人忽然忙了起来，有时很晚才回来。女孩便一个人在家里安静地等待。一个单身男子的私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她没有资格去了解。他一定会有很多女伴吧，她这样想。
女孩自己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她控制不住地想听到他的声音。她犹豫着拿起身边的话筒，拨通了号码。他的手机设置了彩铃，是很好听的歌曲。大概是想让她听歌吧，他总是很久以后才接电话，女孩只好一直捧着话筒静静地听。他的声音有些冷漠，他一定是说话不方便。女孩很乖巧地挂断电话。
他已经很少在白天里打电话来了。更多的时候，是她打给他。于是女孩知道了，他的手机设置了好多彩铃，每次接通都会听到一首好听的歌。可女孩开始害怕，害怕每次都只能听歌而不能听到他的声音。
女孩慢慢处于矛盾之中。眼前的男人，让她在情感上越来越依赖，可她不敢想象他的感受。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叫他叔叔。 她想起写字台上的那些照片，他一定有很多女伴，他对待感情是个怎样的人？而她的情感，是她的全部，这样重的负担，他大概承受不起。
她渐渐不在白日里打电话给他。她知道他忙，虽然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总是做出开心可爱的样子，希望看到他笑。她知道自己只是个被他捡回来的小孩子，得到了一个可以吃住的温暖地方，这一切已是莫大的恩赐。除此之外，不应该再有任何奢求。
一个难得清净的傍晚男人和女孩坐下来聊天。
男人忽然对女孩说，其实，我很想对你说爱，只是你太小了，你还是个孩子。 女孩的脸上略有些不自然，可这种落寞的表情很快就被俏皮的微笑所取代，她故意逗他说，是啊，我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戴着面具的日子终于还是要结束了，女孩决定离开。
那个傍晚他们在一起吃了晚饭，饭后依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女孩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他在那个清冷萧索的深夜把她从火车站捡了回来，给她疼爱，给她温暖。只是，这样的交集终究是短暂的。她只能叫他叔叔，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们不了解彼此的过去，也没有办法确定彼此的将来。她只能继续做一个乖乖的孩子。而深藏的那份情感，她害怕自己掩饰不住。
女孩在深夜离开了他的家。关上门的一刹那这一场意外的邂逅以及之后发生的种种变化也都随之结束。 她知道男人早上醒来会看到她留在客厅茶几上的字条。上面用黑色的碳素笔写着娟秀的三个字----“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在她停留了一个月又毅然决然地离开他的时候。
这是一场没有来得及表达的爱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不会再有机会，亲口对他说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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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变成朝三暮四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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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5/6/27 12:0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