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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5/2/26 16:45:16 人气: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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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转帖~~谁又是谁的替代~
一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蜷在沙发上，手中拿着照片，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有四个人。一对夫妇，两个小孩，我的眼睛盯在小女孩身旁的小男孩身上。长久，身旁的电话铃声依然固执地响个不停。
我用手摸摸男孩的脸，拿起话筒。
紫烟，我和小微一会儿到家，你在家等着。晚北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目光从男孩的脸上移开，放下手中的全家福，我说：哥，我马上就得回学校，急事。
再呆一会儿也不行吗？我们马上就到家了。晚北有些焦急和垦求的语气。
不行，哥，我必须马上走。低低叹息一声，我挂了电话。
晚北，再见。望着全家福中的男孩，我低声叫道。
拿过身边的背包，把全家福放进背包中，掏出早已写好的信，放在客厅的桌上，我大踏步地走出了家门。
我没有回学校，径自来到了火车站，半小时后，我坐在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二
晚北，这是你妹妹紫烟。晚霞中，我紧紧握着妈妈的手，站在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前，男人的身边，一个小小的男孩正望着我笑。
紫烟，快叫哥哥。躲开男孩的目光，望一眼妈妈，然后，眸子落在男人的面上：爸爸。爸爸弯下腰，微笑着紧紧抱起我。躲在爸爸的肩头，我偷偷打量着小男孩，迎到小男孩的目光，我慌慌躲开。
那年我五岁，小男孩八岁。我的眸子追着小男孩，我拒绝叫他哥哥，我在口中低低念叨着，晚北，晚北。
高考前夕，爸爸带着我和妈妈到湖边散步，我四下张望，湖边不远处，是一所高校，晚北曾带我来过几次，晚北说，紫烟，加油哦，哥哥在这里等你。
望着晚北，我轻轻地笑。
一月后，晚北跑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对我说，紫烟，祝贺你。看着晚北亮晶晶的眸子，我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他额头上，然后羞羞地笑。
晚北怔了一下，轻轻地松开我，躲开我的目光，说：妹妹，我们快把喜讯告诉爸妈去。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移着脚步随着晚北的身影向前，我感觉心底有个尖硬的东西用力划过，疼痛刹时弥漫全身。
三
妈妈，你不能走，你不能撇下我啊。两个血人双双躺在医院的床上，我认出那是我的父母，爸爸的眼睛紧紧闭着，妈妈泪流满面，双眼呆滞地望着我，我用力地摇晃着妈妈的身体，我的声音沙哑双目血般殷红。
晚北，晚北。妈妈的声音急促起来，晚北从爸爸身边爬到了妈妈面前。
晚北，答应我，好好照顾紫烟，答应我！妈妈的目光此时亮得惊天动地，一瞬不瞬地望着晚北。
妈妈，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紫烟的，她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晚北回过头，泪流满面地望向我，手向我伸过来，紧紧抱住我筛糠般的身体。
妈妈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我挣脱晚北的怀抱，扑向妈妈，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晚北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坐在我床边，晚北的双手握着我，看见我睁开眼，晚北喜极而泣，我听见晚北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紫烟，紫烟。
我虚弱地笑笑，眼睛从晚北的脸上移开，落到身旁的女孩身上，心底一阵恍惚，天，怎样的一个女孩，清丽脱俗得仿佛不曾食人间烟火。我用力咬住了嘴唇，女孩的手伸过来，轻轻撸起我额头散落的一绺头发，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四
我开始上网，没日没夜，在很多聊天室里乱窜。晚北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与众多GG嬉笑怒骂，我斜着眼睛望着晚北，晚北一言未发，离开时我听见晚北轻轻地叹了口气。
抱着书本走在校园的小径，晚北与小微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我急转身向小径的另一头绕去。隐隐传来晚北在身后的呼唤，我佯装没有听见，加快了向前的脚步。
回到家，关上房门，晚北送小微回家的声音从门缝外挤进来，咬咬唇，我打开了电脑，窜进了聊天室。
一个网名叫着推开窗户的人微笑着过来与我打招呼，问我可以聊聊吗，我漫不经心地说好啊，推开窗户的人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并一连打来好几句谢谢谢谢谢谢，我暗骂一句傻样，却忍不住与他对聊开了。
他说我在聊天室里注意你好几天了，你好像很不开心，有心事吗？
我的眼圈没来由地一红，眼前晃着晚北与小微相依相偕的身影，心里一股闷气倏地从心底窜上来，我飞快地打下一行字：切，你有毛病啊？专门探听别人的隐私，别人开心与否关你什么事？不等他回话，我啪地关上了电脑，钻进了被窝。
晚北回家时我正躲在被窝里捧着妈妈的照片偷偷哭泣，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用被子蒙上了头，晚北站在床头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我装着熟睡一动不动，晚北轻轻拉开我头上蒙着的被子，然后叹口气站在床头很久很久。
几天后我又窜到聊天室，刚站定，一个大大的笑脸送过来，我一看，又是推开窗户，还有轻轻地问候，我不由得还上一个笑脸。
好几天没有见到你来了，心情好些了吧？推开窗户微笑着对我说。
你每天都上网然后只来聊天室？我避开了他的话题。
以前上网很少来聊天室，自从在聊天室看到你后，我就每天都来聊天室。他依然微笑着对我说。
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喜欢上了我吧？我们并不熟悉，甚至连聊天都没有过，你，该不会真有病吧？我小心奕奕地开口。
你相信吗？网络中也会有一种亲情的触动，你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他说，没有了笑脸。
切，你真有病！我嗤之以鼻。
我在生活中有一个妹妹，你的言谈举止与她有很多相似之处。他又送过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很爱她吧？我呐呐地问，有些不自在，在他的笑脸面前。
是，我很爱她，因为她是我妹妹，世上独一无二的妹妹！他很快打来一长串文字。
能说说你的妹妹吗？我渐渐被他吸引，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我想到了晚北，晚北曾说过我永远都是他的亲妹妹。
好。他说。
时间一点点逝去，已是天黑，我没有了知觉，呆呆地望着屏幕出神。推开窗户不知何时下线了，我不知道，我的眼前一直晃动着一长串字符，那是推开窗户最后对我说的一段话，他说：不管经历什么事情，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她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我在世上最亲的亲妹妹！
我弹开了我与推开窗户的对话框，所有的对话一点一滴全落进心底，忽然间，我什么都明白了，推开窗户和晚北的身影交叉在我眼前出现。站起身，我慢慢关了电脑，拉开房门，站在客厅里，我推开了窗户，望着门前的小径，晚北的身影出现在小径的转弯处。
五
我拿起电话，手颤抖着拨着小微的号码，电话里传来小微甜美的声音，她说是紫烟吧，我停顿了五秒钟，用力吸口气开口，我说小微下午有时间吗来家里吃饭吧，然后不等她回话就挂了电话，转身时晚北正站在我身后，静静地望着我。
我笑笑开口，声音有丝轻颤，晚北两个字被我吞进了肚里，我听见自己低低地叫了声哥，然后我又接着说哥我打电话叫小微过来吃饭了，再望他一眼，我向厨房走去。晚北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他叫紫烟，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我的心又象被一把尖锐的刀刺过，疼得我的身体有些站立不住，伸手扶住了门框，良久，我转过了头，晚北站在我身后。
哥。我叫，声音竟如此清晰，我看见晚北眼中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妹妹。晚北伸开双臂，紧紧搂住我，我的眼泪在晚北的怀抱中狂泄而出。
小微来了，我让晚北陪着小微在客厅里看电视，一个人执意在厨房忙碌着，我用心地做着菜，那些都是晚北平时最喜欢吃的，我曾缠着妈妈要她一点点教会我，我以为我会为他做一辈子。
小微一边吃着一边不住地赞叹，真好吃，紫烟你教我做吧，我以后为晚北天天做。
我看了小微一眼，笑了，说，好。然后我的眸子向晚北移去，晚北正温柔地笑看着小微。
晚北送小微回家，我笑着与小微轻轻拥别，站在窗户边看晚北轻轻拥着小微向门外走去，关上房门的刹那，晚北回过头，说妹妹谢谢你。
夜深了，腿有些麻身体有些许的僵硬，最后望一眼小径，昏暗的路灯朦胧的尽头。我在黑暗中看到自己的寂寞，被黑暗笼罩着的寂寞。我向卧室走去，我感到了全身无力的疲累。
六
连着一个星期我没有回家，晚北和小微来过好几次电话，问我在忙什么，什么时候回家，我淡淡地笑着告诉他们这段时间很忙，忙着写论文忙着联系单位，等忙完了我就马上回家。我加快了忙碌的脚步，谢绝了他们要帮我的提议。
终于长舒口气，清晨我打电话给晚北，说一会儿回家，晚北在电话中的语气很兴奋，他说那我下班后叫上小微一起回家，我笑着说好，然后挂了电话，从容不迫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晚北公司发布会，晚北是会议主持人。站在家中央，我的眸子从客厅里慢慢移动，熟悉的东西，熟悉的气息，我的眼泪从眼眶中一点点浸出，随着我移动的脚步，洒落在了房间的角角落落。
晚北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时，我已收拾好了一切，蜷在沙发深处，手中捧着全家福。晚北说他和小微一会儿就到家了，我站起身把全家福放进背包中，然后把早已写好的信放在客厅桌上，大踏步地走出了家门。
七
一个星期后，我在上海一家公司安下身来。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见到了我的主管上司，第一眼，我呆若木鸡，忘了应有的礼节。晚北？口中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好，我叫晨寒，欢迎你加入我们公司。男人向我伸出手，满面笑容，黝深的眼眸停在我面前，我看见一丝惊异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坐在办公室，整理着手边的资料，有些心不在焉，我的目光不时向对面的办公室瞟去。晨寒坐在办公桌边，望着窗外，身影一动不动，象极了晚北沉思着的身影，心一痛，我冲动地站起身，拿起桌边的文件，向对面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晨寒的双眸望过来，我看见笑容从他脸上缓缓绽开。接过我手中的文件，晨寒的眸子依然停在我脸上，没有移开，我梦幻般地迎着这双眸子，恍惚中晚北的身影愈来愈清晰，晚北温柔的眸子注视着我。
紫烟，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晨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我才惊觉我的双手不知何时被晨寒握在了手中，晨寒正俯下头，轻轻地开口。
望着晨寒，晚北的身影渐渐远离，极轻地叹口气，我从晨寒的手中抽出双手，拒绝的念头刚从心底升起头却不受大脑控制轻轻地点了几下，我听见自己轻轻地嗯了一声。
夜幕下的城市，有了些许的暧昧。我和晨寒相对而坐，晨寒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黝黑深奥，象极了晚北的双目。我被紧紧吸引，渐渐地，感觉有丝丝欲望从心底一点点爬出，爬到了我的眉梢我的眼眸。
有低低的笑声在室内响起，晨寒握着筷子夹着我喜爱的百合向我伸过来，他说紫烟你吃得太少了，再吃一点吧。我慌乱地收回目光，脸刹时从耳根红到脖颈。人却忽然清醒，记忆中，晚北在我面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笑声，晚北，晚北，你在哪儿？我想你，我在心底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八
晨寒推开办公室门，笑吟吟来到我面前，说，紫烟，收拾一下，下午到安需公司签约。我一阵惊喜，站起身，目光不由自主望向晨寒，安需公司的合约由我负责，对方在合约方面一直模菱两可，这段时间我一直为此奔波却还是一无所获，我知道对方能主动签约，一定是有人帮了我。果然，晨寒开口说：昨天我下班后找了安总，我们一起吃了顿饭。说完，晨寒望着我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背影象极了晚北，我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没有了任何的阻力，不到半小时，双方在一片友好的笑声中签完了合约。在会议室告别时，安总从门外走进来，望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又向门外走去，安总说，代我向你们晨总问好。
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看着身旁匆匆而过的行人身影，刚刚签约完后的喜悦心情，莫名被一股忽至而来的情绪冲走，我迟疑了脚步，安总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在面前晃悠。
恍惚中，手机响起，晨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紫烟，合约签完了吧？我低低地应了声，开口，说：晨总，谢谢你，一切顺利！说完，我挂了电话。
夜幕不知何时降临，我机械地移动着脚步，在大街上穿行着。不时有行人快乐的笑声传进耳里，间接还有几对情侣的热烈拥吻钻进耳里。我的眼前闪现出晚北和小微含情脉脉的对视，眼眶竟有些许的酸涩，拥挤的大街上，竟找不到一张熟悉的脸孔，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声问候，就在眼泪掉下的刹那，我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回头，泪眼模糊中，晨寒笑吟吟地站在我面前。
我和晨寒来到咖啡厅，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音乐的旋律在四周回旋环绕。我低头一口口喝着咖啡，不敢望晨寒，晨寒的眸子一直在我脸上。
紫烟。晨寒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目光直望过去，接触到晨寒的眸子，心一酸，泪又一颗颗落下。
紫烟。晨寒走过来，伸出双臂，轻轻拥住了我，我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这样拥着你，紫烟。晨寒俯在我耳边说，我又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我突然哽咽，泣不成声，我想起了晚北，为什么说这话的不是晚北？
晨寒，我想喝酒，你陪我吗？仰起头，我伸出双手，缓缓攀上晨寒的脖颈。
晨寒望了我很久，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脸庞，点点头，我看见他眼睛闪过一丝迷惘。
九
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很多陌生的东西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是我从不曾见过的陌生，接着，我的手碰到一个男人的身体，然后，我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
紫烟？有人在轻轻地唤我，转瞬，我的身体被拥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再不用多想，我已明白了一切，我把头倚在晨寒的怀里，疲倦地叹了口气，却发现，那声叹息里竟有一丝丝满足的感触。
在晨寒的要求下，我搬到了晨寒的家，与他出双入对行走在各种场合，在许多人眼中，我们堪称一对金童玉女。渐渐地，晚北的身影很少再出现在我心底，晨寒，一点点走进了我的心，我爱极了他看我时的眼神，只是，当他紧紧地拥我在怀时，我却总能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在身旁散开。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国庆来临，望着晨寒，我盘算着应该带晨寒回家见晚北了。
国庆的前一天，我对晨寒说，我想带他回家。晨寒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望着我笑，笑容里竟有泪隐现，我没有在意，伸出双臂，抱紧了他。夜里，晨寒紧紧地搂着我，亲吻着，抚摸着，感觉到他的热情，我忘了羞涩，一次次地回应他，直至我们精疲力竭，沉沉睡去。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晨寒已不在了床上，我慢慢直起身，看见自己依然赤裸着的身子，昨晚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我羞红了脸。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向卫生间走去，我想晨寒一定又在厨房忙着我们的早餐。
从卫生间出来，我动手整理着床上凌乱的被子，拿过晨寒枕过的枕头，一股淡淡的清香又围绕着身边，我不舍地放过去，一张淡蓝色的信笺从枕头下露出来，我好奇地拿过来，打开。
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我用力咬住嘴唇，跌坐在地上，信笺从手中无力滑落。
晨寒走了，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公司在另一个城市的分公司，而这一切，是在国庆来临的前几日晨寒申请总公司然后决定的。
晨寒最后说，紫烟，对不起，我不能再欺骗你了，你太像我在国外的初恋情人，看见你，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把你当作是她。我走了，原谅我，也忘了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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