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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4/12/11 16: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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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楼 |
Re Re Re Re Re Re 儿国情伤Ⅲ——深蓝
第十五节
阴沉着一张恐怖的脸,雀境站在屋子中央,锋利的目光象要砍人般刺在深蓝身上,然后定在他背在后面的手臂。 “你果然还是去了!” 一听到雀境这么说,深蓝倒吸口凉气。看到他惊讶的样子,雀境冷笑着说:“你以为我的宫廷侍卫都是饭桶!还是以为我老糊涂到连你的心思都猜不透!” 深蓝飞快地心中倒退着雀境的话——他都知道了,他明明说要彻夜痛饮的,难道他已设下了……圈套…… “蓝妃!” 听到雀境怒喝自己的名字,深蓝“扑通”跪下去,他俯在地上磕着头,悲壮地恳求到:“陛下,求求您让我……” 话未说完,雀境上前一脚将深蓝手边那个被黑布包着的东西踢出老远。骨碌碌,那东西滚到屋子中央,然后在烛光的照耀下,布展了开来——西陵王的人头双目紧闭,断裂的项处是干涸的血迹。 看到这个通敌叛国、和自己作对的西陵王,雀境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就要抬脚狠狠踏上去,深蓝扑过去死死抱住他的腿扯住了他。 “陛下……陛下……” 跪在雀境脚下,用脸在雀境的腿上蹭着,深蓝泪流满面地哀求雀境。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雀境不由怒发冲冠。让他早些回去照看汐翔,以此试探一下他的人心——结果他果然丢下出生才一天的儿子,跑到辰京城楼把悬在那里示众的西陵王的人头偷走,然后又怕被自己发现早早地溜回来。若不是今夜事迹败露,明天他肯定又会鬼鬼祟祟地出去把人头和西陵王的尸体合葬在一起。 “你这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咬牙切齿地低吼着,雀境一耳光打在深蓝脸上,深蓝的脸立刻红肿起一大片。 “我已经这么处处维护你!你却处处让我丢丑!” 抬起另一只脚狠命踢在深蓝身上,深蓝没发出一声声息颓然松开了手倒在地上。 静静的屋里,突然只剩下了雀境的呼吸,呼吸越来越紧张、急促、沉重……风吹开了屋门,月光晶莹地撒落进一地的雪,深蓝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一地——就象流淌出又凝固起来的血迹。 慢慢蹲下,把颤抖着的手指小心翼翼贴近深蓝口鼻,雀境脸色越来越铁青。 又是一阵风吹过,蜡烛被吹灭,屋里的光线昏暗下来…… 慢慢抱紧深蓝的身体,雀境的泪一滴滴落下来,那毫无生气的脸上沾了水的晶莹,象熄灭的花朵般枯萎着。手指尖一点点用力扣进深蓝的肩膀,雀境一句话话也说不出口,一说出口就要哭出声。 轻轻摇晃着深蓝,那头笔直的长发也随之摇晃着,雀境再也忍受不住,低头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听到一声细微的痛叫,雀境终于欣喜地微笑起来。 我是这么喜欢你!在乎你!……吻着深蓝冰凉的嘴唇时,雀境听见自己的心在说。
深秋,西院的枫树象火一样热烈地红着。天空碧朗无云,大雁南飞。 踏着满地的落叶,象踩在鲜红的地毯上,深蓝回忆起十六岁的那个深秋…… 两年前的深秋,无边无际白茫茫的芦苇丛中,深蓝牵着心爱的黑马漫步在湖边,大片毛茸茸的芦花在风中摇曳着身姿,世界就象下起了雪…… 一步一步,踏着枯萎的芦苇,它们干枯的肢体在脚下发出一声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拨开被风吹拂在脸上的长发,仰起头看漂浮白云的秋空,“呷呷……”野鸭正在芦苇深处叫着。 “哗”的一声,脚在不小心踏进水洼后立刻抽回,低头看向泛滥着明亮阳光的水洼里,影子有些迷惘的神情,他的眼睛纯净得如同碧朗的晴空,被白衫映衬得雪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隔着密集的芦苇丛,听见湖水清晰拍打着岸的声音,野鸭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喧响,丢下缰绳,摘了弓箭,深蓝走过去。 “啪”拨开的芦苇突然弹回来,狠狠抽在脸上,一阵小刀划过的疼痛,裂开的伤口流出一丝血,鲜红鲜红的血,慢慢爬过眼角。 “沙沙沙……”芦苇丛突然大力地摇晃起来,一个衣装华贵的少年突然无任何预兆地出现在面前,他骑在神俊的黑马上,手里提着弓箭。 时间似乎停止般的静寂下来……
站在满庭的火红枫树下,深蓝发起了呆,树叶象疲倦的小鸟坠落着,有几片打落在他身上。庭院深处传来舞剑声,深蓝悄悄走过去看。 翻飞的墨绿色衣襟,如同仙鹤般优美的姿态,一把青剑舞得杀气腾腾…… 青葶。 默默念着青梅竹马朋友的名字,深蓝的视线和青葶的视线相遇,青葶收住剑势站住。他冷冰冰投来的目光刺痛着深蓝的胸口,深蓝淡然一笑就要离去。 “你现在很得意对不对?”青葶的声音在身后清冽地响起。 回过头,深蓝黝黑的眼睛不带一丝表情,他说:“是!我很得意!——可我不是来和你吵架或者来炫耀什么的!” “你不过只有那张脸可取而已!” 听到青葶充满讥讽和怨毒的话语,深蓝的眸子转动一下,接着露出迷人的笑容:“是啊!我是只有脸有可取之处,你呢!——你又有什么?” 说完深蓝一摔袖子就要离去,却看见雀境满脸怒容地站在那儿。错过了深蓝,他迈动两条修长的腿,大步走到青葶面前,青葶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陛下……”青葶怯怯地叫一声陛下,雀境的巴掌抡圆了狠狠掴在他脸上。 挨了一耳光的青葶被打得坐在地上,他目光惨烈地看着雀境,雀境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回身拉了深蓝离开。
被拉着扯着拽着,走到无人的长廊时,雀境突然放开了深蓝。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争风吃醋了!”雀境怒声道。深蓝的眼波跳动一下,立刻狠狠看回去,他大喊:“是啊!就算是我和青葶争风吃醋又怎样!——你又何必只打他!你这么做是故意让青葶更恨我对不对?!” “蓝妃,你比以前聪明多了。”雀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是为什么?” “你记住,蓝妃!——你只要我和汐翔就好,其他的就全忘了吧!” 默默凝视着雀境突然冷酷起来的脸,深蓝低下头苦笑起来,他是想维护自己吧?却用了这样的手段将自己和所有人划清了界限!
初冬,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弦音被淮安王送进宫来。 那天,雪细细地飘洒着,一袭红衣的弦音象艳丽的梅花般伫立雪地里,他温情脉脉地看着雀境笑,雀境说:“弦音,你竟已经长这么大了。” 蓝香阁里,深蓝怀抱着汐翔在温暖柔软的摇椅里昏昏沉沉地睡着。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摇椅前后轻轻摇动着,深蓝梦到童年的自己在雪里走,青葶则在身后责怪地大喊大叫:“深蓝你为什么走这么快都不等我!”……被雪覆盖的寺院分外冷清,自己顾自走着,眼前突然跃出几树梅花——艳得象红蝴蝶的梅花,朵朵幽香地开着。停下了脚步,自己脉脉地看着,雪一点点积在乌黑的发上,然后寺院的钟声敲响了,一声声悠扬地传出寺院……
第十六节
出生三个月的汐翔,只知道睡觉,有时他也睁开眼四下看看,然后咧咧嘴巴发出细细的哭声。 每天雀境都会来看汐翔,汐翔总在睡着。然后雀境就在床边坐着看一会儿他,捏着他的小脸和小小的手指跟他轻轻地说话。 天越来越冷起来,雀境逗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深蓝知道宫里来了位弦音娘娘,宫人间传播着这样的言论:雀境宠爱弦音更胜过那位绝世的美人蓝妃。
坐在床边低低地吹笛,深蓝的神情象在天空中迷途的鸽子般彷徨。汐翔在襁褓里转动着明亮的眼睛,然后咯咯地笑起来。 放下笛子,抱起汐翔摇着他,深蓝哼起了催眠曲,慢慢地他自己也迷糊起来……然后爬到床上,一边拍着汐翔,深蓝一边就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宫人低低的呼唤声:“蓝妃娘娘,弦音娘娘来了。” 张开眼,弦音已笑盈盈地站在屋里。他说:“弦音来看小太子,顺便也来看看蓝妃娘娘。” —— 一种危险的直觉! 深蓝眯起了眼睛。当弦音伸手要摸汐翔的头发时,深蓝反射性打开了他的手。 “别碰他!”冷冷说着,深蓝抱起了汐翔。 弦音尴尬地缩回手,干笑着说:“蓝妃娘娘,你还真是多心。” 怀里的汐翔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深蓝冷厉的目光投在弦音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弦音几眼,深蓝皱紧了眉头,这个弦音怎么看都象是笑里藏刀的人物——他来这儿的目的真是只为了挑衅吗? 宫人奉上了茶水,弦音慢条斯理地喝着,他说:“陛下快来了吧!我不如在这里等他好让他大吃一惊。” 哼了一声,深蓝在床上躺下,继续拍着汐翔睡觉。
不多久雀境来了,看见弦音他果然大吃一惊。 “弦音,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蓝妃请安,正好看看小太子。” “哦?是吗?汐翔是很漂亮啊,也很乖,好象一直都在睡觉的样子。”说着,雀境从深蓝身边抱起汐翔给弦音看,弦音笑着说:“还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然后用手指戳戳汐翔的脸。 汐翔不快地皱起眉头,立刻哇的哭出声来。 忙手忙脚地哄着汐翔,雀境踱到床边挨着深蓝坐下,“怎么突然哭了?”他问着,然后对着深蓝调侃到:“这么爱哭汐翔倒象你。” 看看深蓝穿着宽松的衣服,披散着头发的样子,目光落在脖子上的那道伤疤……那是很深的伤疤,印在雪白的项子上有些恐怖,雀境不由伸出手去摸,然后他贴近深蓝耳边低声说:“蓝妃,你想不想我,想我的话今晚我就留下来。” 深蓝侧过脸看他,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地看了半天,然后,深蓝一字一句地低声说:“你还是滚回去的比较好!” 沉吟了一下,雀境回头对弦音说:“你回去!我今晚要在这里留宿。”
弦音。深蓝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淮安王府的四公子。 以前在西陵王府就听说过他,他野心勃勃的父亲淮安王一直想把这个才貌双全的儿子送进王宫,只是淮安王下手太晚,西陵王比他更抢先一步。 东城郊外,在被珊瑚土打紧的墓宫里安葬着西陵王。那是深蓝偷偷找人打造的,雀境似乎早知道他要这么做,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暧昧态度。 现在,雀境就睡在床上,中间的汐翔也熟睡着。起伏的呼吸声,象是一种可以让人安心的存在,深蓝翻过身面冲向墙,下一刻,肩膀却被抓住用力地扳回去。 雀境眼睛深沉得象宁静的海一样,他说:“还在想弦音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 “因为你的眼睛就是这么说的啊!”用手捏捏汐翔的睡脸,雀境说:“他摸汐翔时你的眼睛几乎能杀人了!” 看着被雀境怎么逗弄都不醒的汐翔,再想到傍晚时被弦音一触就大哭的汐翔,深蓝心中一动——汐翔感应危险的直觉相当敏锐,这几乎是最优秀的刺客的素质! 撑起身子,雀境把脸凑近深蓝,两人接了个短促的吻,雀境说:“你讨厌弦音的事我可以理解!但他的父亲是淮安王,他的哥哥是袂修,蓝妃你要学会审时度势!” “你的意思是——亲生父母是朝廷通缉在案的刺客、养父是通敌叛国的罪臣的我就该对着那家伙低三下四!?” “——我说的话你自己想!” 有点被激怒的雀境躺回床铺里闭上了眼,“我要睡了。”他冷冷地说。看看雀境冷漠的侧脸,深蓝把脸别到另一边。 “对了……送你的东西。”雀境突然又开口说道。 然后一个凉冰冰金属质感的东西被雀境拿在手里贴在深蓝脸颊,深蓝疑惑地看过去——是只穿了深蓝色丝绳的金牌,上面刻着雄鹰的精细图案。 把金牌挂上深蓝的脖子,雀境眯起眼欣赏一下,他说:“算是我对你的嘉奖。” ——嘉奖? 摸着那只金牌,翻过来——金牌的背面赫然地刻着两个字“铘斩”。 ——铘?! “如果不是铘,袂修必败无疑!也决无可能这么快打败盐骅国!这个……就是我嘉奖铘的!你还喜欢吗?” 摸着浮凸在金牌上的铘斩两个字,说不清的滋味涌上深蓝喉头。“铘”是逃出王宫从战的自己,“斩”是自己亲生父母的身份,两个字在一起——雀境是认同了那样的自己吗? 把视线转向雀境,发现他已闭起了眼睛。深蓝伸过手,把手覆在雀境手背上用力一握,雀境反手抓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吻。 我喜欢……深蓝在心里说着闭上了眼睛。 第十七节 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大地无声无息间变成雪白的一片,屋檐上倒吊下来的冰溜子是上一场雪融后的痕迹,穿着厚厚冬衣的宫人站在长廊往手上呵着热气,以此取暖。 好无聊!好寂寞! 拿起笛子贴在唇边,深蓝倚在窗边吹起了笛子。淡淡的春意,在瞑闭的双眼下展现出盎然的嫩绿,是啊……春天还有多远呢…… 这幽深的后宫象巨大的、无形的鸟笼,仰望云天——那儿的世界竟是自己奢望不起的飞翔之梦,我…… 笛声突然断了,深蓝关上半敞开的木窗,走回到被暖炉熏得暖洋洋的里屋。从墙上摘下月痕剑,轻轻地拔出剑,当三尺锃亮的青锋映入眼帘,深蓝的血一下子热起来。 情不自禁挥舞着剑,做出临风飘举的姿态,眼角却瞥见汐翔张大了眼睛看自己。轻轻地咋咋舌,深蓝把剑收起,走过去亲亲汐翔的额头。 “宝贝,你也喜欢吗?喜欢吗?恩~~~” 拉着汐翔的小手,深蓝温柔地笑着。是啊,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囚笼里,只有汐翔是自己的阳光和希望。 象只可爱的小鸟,汐翔笑着,明亮的眼睛转啊转啊,落在深蓝的胸口。 “这个给你玩吧!”从衣服里拉出刻有“铘斩”的金牌给汐翔玩着。突然——深蓝觉得背后气氛迅速凝重!然后,汐翔也不安地皱起眉头,咧开嘴要放声大哭。 机警地回头看,弦音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倚在门口笑着。 “没想到冷冰冰的你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弦音说。 放下床幔,挡住汐翔的视线,深蓝冷着面孔一步步踱到弦音面前。 “这里不欢迎你!”深蓝说。 弦音不在意地笑笑,目光突然滑下,深蓝一惊,正要把金牌放回衣服里,却只见弦音的手轻飘飘地滑过去,弹开深蓝阻挡的手,一把抓住了金牌。 “这个是?” 他看看金牌,要动手翻到反面,深蓝抓住了他的手腕。 “——别太得寸进尺了!” “只不过是看一眼罢了!” “是吗?”深蓝突然笑起来,他笑着,全身却发出威慑的气势。弦音突然痛叫起来,“啊~~~你要捏断我的手了!” “你的手有这么柔弱吗?!”深蓝手下更用力。骨骼被捏得咯咯的响,弦音的额头上冷汗涔涔。然后,深蓝一耳光抡弦音脸上,弦音尖叫了起来。 用力推开弦音,把金牌放回到衣服里,深蓝咬出一个滚字,弦音脸色惨白着立刻逃跑了。回到床边,深蓝撩起床幔,汐翔正不安地瞪着自己看。 “瞧瞧你,坏东西……”深蓝宠爱地对汐翔说,“都是你给我惹祸了!”
傍晚,雀境踏着厚厚的雪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他说:“蓝妃你都对弦音做了什么,你差点捏断了他的腕骨你知不知道!” “我已经留分寸了!”深蓝说。 “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想解释!” 沉着脸在屋里踱几步,雀境说:“就算你是太子的母亲我也会惩罚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象迸发出火星的雷电之剑,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那一瞬,深蓝露出轻蔑的笑容,“你是说要惩罚我?——你要怎么惩罚我呢?”他问。 “那好……”雀境说。他突然抓住深蓝胳膊,把他拖到床上,然后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 “——那就让我好好地惩罚你!!” 突如其来冲击让深蓝目瞪口呆,当他反应过来就拼命挣扎——汐翔就睡在床上!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这种事在汐翔面前做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捂着嘴角雀境突然停下来,一丝细细的血正从他的指间缓缓流下,然后他举起沾满血迹的手一巴掌狠狠掴在深蓝脸上。 “——贱人!” 下唇被咬开的口子相当深,血不停流着,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雀境深沉的眼睛闪烁着暴虐的火焰,他粗暴地扯住深蓝的头发将他压倒,然后强行打开深蓝的身体,用力地冲撞进去……
静静的夜飘出哀哀的哭声……细细的,幽幽的哭声,在空气中如冤魂般徘徊……辗转难眠的深蓝叹口气,从床上坐起。 给赤裸的身体披上外衣,摸一摸下手腕上青紫的淤痕,回头看身边的雀境——他睡得很熟,那张做梦的脸比平时显得柔和多了。 用手指轻轻描绘着雀境眉的形状——那里就象江鸥的一对翅膀,一双飞翔的翅膀……俯下身吻在雀境眉心,再吻上他结了血痂嘴唇,一丝无奈的苦笑跃上深蓝的嘴角。 又是一声叹息,深蓝起身,凌乱的床铺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点点血迹——那是他的还有雀境的,是反抗和征服的深刻印记!
悄悄离开屋子,寻着哭声的来处走去,靴子踏着积雪沙沙的响,一座座阴森黑暗的房屋从身边错过,幽深的长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影。 “谁?——是谁?” 深蓝问。那人回转过头,深蓝立刻被那惨白无生气的脸还有直勾勾的怨毒目光吓了一跳。 “你……你是人还是鬼?” 幽灵开口回答:“我是香鹛,蓝妃你忘记了吗?” “香鹛?” ——是东陵王的儿子香鹛?! 怀着深深的疑问,深蓝走过去。香鹛表情呆滞,两眼无光,象是灵魂被抽了去。 “香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父亲……我父亲快死了……”香鹛说着又哭起来。 香鹛是雀境的妃子之一,他父亲东陵王在西陵王倒台后一路没落,他也被雀境冷落下来。 “你父亲?——东陵王?” “已经六天六夜了……在冰天雪地里……” “是陛下的命令?” “是他。我父亲被以前的门人告发,陛下把他关进笼子,丢在冰天雪地里,已经六天六夜了。他一定撑不过去……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 这么说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爬上香鹛的脸,他恐怖地轻笑出声——笑声刺破凄清的夜,深蓝不禁脊背阵阵发冷。
走进荒凉的园子,远远的,深蓝看见空地上一只铁笼半埋在土里。月光下,那黑漆漆的笼子象要吃人般的静默着,巨大的阴影投在地上。 “东陵王?”在笼子旁边,深蓝叫道。 然后他听见细微的衣襟摩擦声,一个黑影从笼子阴暗的角落爬过来,然后“哐啷”一声,一双手紧紧抓上了铁棂。慢慢,慢慢地,一张恐怖的脸浮现出来,它贴近了铁棂,发出野兽般凄惨的呻吟声。 那张脸——那张脸的眼眶里竟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深蓝的头皮几乎炸了起来,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谁……谁……” 那个凄惨的声音在含糊不清地问,深蓝回答:“深蓝,我是西陵王的义子深蓝!” 抓着铁棂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东陵王号悲痛地哭起来,深蓝跪下深深地一拜到底,“深蓝在此拜过东陵王!” 从怀里拿出一包温热的食物,深蓝把它塞进东陵王手中,“我不能为您做什么,也无法救您,请您多多保重——为了香鹛,还有你的家人……” 抓着食物,东陵王发出不知欣喜还是痛苦的呻吟声,他颤颤巍巍地坐在地上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这时,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长队火把穿过园门,迅速地冲进来。象早已料到如此一般,深蓝的脸上浮起冷漠、讥讽的笑,他毫不慌张地面对持刀围住自己的御林军,一字一句地说到:“刘臻,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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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已⒋'请勿骚扰他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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