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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4/8/12 16:25:43 人气: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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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我在后海见过你
仍然不敢单身去看戏 仍然只懂得记起 仍然修好无期 不知悔恨像从没有别离 ——只有你
关于后海,我所知不多,只是听你提过几次。我喜欢这个名字,后海,你和阿萝的后海,你们在后海买了房子,你说,是那种很北京的宅子,你和阿萝都很喜欢。
我在后海见过你。你却一无所知,你和阿萝在后海开酒吧。我第一次来北京。
我不知从哪里说起,关于我们的故事,现在,我已记忆模糊。你看,我们总是以为自己能够刻骨铭心,但最后,不过三个月,竟然丢掉了。
唔,我曾经爱过你。
这一大片水绿波荡漾,在暗的夜里,两岸有灯光,垂柳依依,春末初夏的风,顺着一个方向抚摸。那些酒吧景致美好,古香古色,镂刻花纹的窗,庭前挂着艳红的灯笼,藤蔓一直地延伸,扭出婀娜与温柔。暗白色的石子路弯弯曲曲,所有的行人都漫不经心,我和高扬亦是。
高扬是我一个很久很久的朋友,这次来北京,只是一个意外。在我们分手后,我没有想过会去北京,但生活就是这样,各种各样的原因使我踏上了北京的土地,我宿在青年旅馆。
在六人间里,有两个德国女孩、一个英国女孩、还有个加拿大男孩,以及一个正在等日本签证的中国人。这个小小的联合国,并没有使我变得开朗起来,我依然心情低落,青年旅馆的免费网吧只可以浏览网页,收发信件。所以,在很深很深的夜里,我步行至街的另一端,寻找那间据说很大的网吧。
多么黑的街,没有路灯。多么寂寞的街,除了我,只有风。
那家网吧隐蔽在拐角处,不仅如此,它还埋在地下。是一个房顶高高的地下室,里面堆着成群结队的电脑,每一台面前,几乎都有一个全神贯注的脑袋。我在末排找到一个位置。
我的QQ上早就没有你,很久了,已经忘记哪天删除了所有你的信息。我们其实已经无话可说,我早知道,所谓萍聚,大抵如此。
这个封闭的地方让我想起“蓝极速”的大火,匆匆逃出来,伸手打车。我说了去兆龙青年旅馆,司机还是像上午的另一个司机那样,将我多送了五十米,我下车后,环顾四周,不得不往回走。
有时候我喜欢步行,因为可以从容地想很多事情。我所谓的想,基本上是无意识的,我喜欢独自行走这种悠悠然的状态。
回到旅馆,邻铺的加拿大男孩裹着被单,露出好看的容颜。我本该和衣而睡,但想了想,还是脱了外衣,安静地睡去了。
茉莉曾经说:“我们以后去丽江,住青年旅馆,钓国际友人。”
我问:“你英语好么?”
她笑:“我比较擅长于肢体语言。”
茉莉学民族舞,1999年,我们一起在廊廊迪厅做。她是万众瞩目的领舞,我负责将五光十色的灯光投射于她灵动如蛇的身上。茉莉是个妖娆的女子,穿着银光闪闪的衣服,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激情如焰。
丝毫不会觉得她有任何的委屈——那种因生活的缘故,放弃了理想的不甘。她做得很快乐,每天涂着浓艳的妆。
她的领地和DJ台相距十米,她经常会重复同一个动作,伸出右手,用食指朝向我,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大声喊:“Come on,baby!”
我穿着黑衣,朝她微笑。
彼时,我在A大,临近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全宿舍的人都已签了合同,只有我还懒懒散散,有时还会去跳舞。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和茉莉一起喝酒,她说:“生活不是计划出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扎着高辫子,涂紫色眼影,我们都是二十一岁。
两个月后,我和茉莉一起离开了廊廊迪厅。茉莉先提出要走,她说有个男人想带她去大连。
“唔,”她说,“那里有很好看的海吧。”
“是啊,满世界的蓝,”我弹了下烟灰。
“那么,我去吧。”茉莉眼睛里湿湿的。
我拍拍她的手:“那么,你去吧。”
我也开始告别黑夜,走向白天。剪短头发,努力工作,同事喜欢我的温和,老板喜欢我的勤力,我扮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其实,我对这些完全无所谓,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将只是随波逐流,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将在这平淡如水的朝九晚五里,消逝了有限青春,而不自知。
张家白,纵然我们早已成为过去式,但我始终不曾后悔爱上你。
用我的指流连你,记住你。指尖有乍暖还寒的疼意,渗出旖旎与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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