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发表:2004/7/3 11:52:16 人气:215
|
楼主 |
我把情节给了你,结局给了她
引子 那一年的夏天,梧桐树的叶子拥在树的顶端,像一团绿色的火。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面对面站在树下,女孩扬起脸说,剑,快把眼睛闭上,我要在你手心里写字。男孩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满脸阳光。女孩的手指在他掌心里轻轻划着,他感觉到她的温和和用心,——你猜猜我写的是什么。男孩睁开眼,还沉浸在温和的味道中,傻傻地看,掌心,除了那条凸起的伤痕和纠缠的掌纹,什么也没有。 女孩说,写的是他的名字呀。冬儿。 男孩把左手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说,他会一辈子握在手心里。 那年,他们只有16岁,阳光点点,洒在他们软软的头发上,温暖无比。 点点光斑像时间流淌过的痕迹。
冬儿的故事 冬儿,25岁了,用她男朋友霜的话来说,老大不小的了。的确不小了,已经过了相信梦幻的年龄。但她隐约觉得生命中藏着另外一个男人,他是剑,他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有一天会来到她的身边,告诉她,他爱我。 这个梦境是冬儿一个人的盛宴。但是,霜,是这个热闹荒凉的城市里她唯一的依靠,因为霜说,他看得见冬儿的梦。 年少的感情,是一杯纯净的清水,再多,再浓,都只有温暖,而成熟的感情,烈,宛如是一杯烈酒,只一滴,就醉了。 霜是个体贴温和的男人,冬儿常常倦懒地枕在他的腿上,呢喃,亲爱的,你是我的救命稻草。 霜住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周末的时候,他就会去陪冬儿,为她做饭,洗衣服,带她去逛街,听她发小脾气,抱住她听她撒娇,哄她乖乖地去睡觉。 星期六的阳光特别好,包裹住每一粒愉快的感情。 她独自一人在等电梯,门开了,面前是一个穿米色布衬衣的男人,突然,一种陌生的温和的气息向她袭来,这气息,仿佛在她心里沉浸了很久很久,让她迷醉。她望向他的脸,挺拔的鼻梁,轮廓分明的脸,嘴巴紧紧抿着,礼节性地露出阳光般的微笑,像极了一个人,剑! 她脱口而出,他望着她,眼睛掠过一抹奇异的光彩,但随即又熄灭了。仍只是笑笑,走出电梯。
徐豪的故事 三天前,电梯里遇到了个奇异的女孩,没想到。 晚上,他喝多了,坐在门前,双手托腮,谣望天外。看到了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而有熟悉的女孩。 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他抬起头,放肆地望着她,你,扶我进去好么? 她,打开门,——原来,这是她的家门。他的在对面。她扶他坐在沙发上,从饮水机倒给他一杯水。 在他旁边坐下,那种气息,很奇怪。她喊,剑。 他笑,知道她人错人了。他不是剑,他叫徐豪。你是谁? 她失望得近乎悲哀。冬儿。 她扬着脸端详,你真的很像我的那个朋友。 就是因为这个,扶他进来的吗? 她答,恩,还有,你在门口的表情,很像一个等妈妈归来的孩子。我莫名心疼。 是吗?他笑了。恩,冬儿,你很像我爱的那个女人。 冬儿,脸,絮地,红了。
有的人,第一眼就注定了一场相知相遇。 他在各个城市不断游走,做着不同工作。 下午没事的时候他会过去找她聊天,喝她煮的咖啡。听她讲剑的故事。他们在16岁认识,但在21岁那年,失去了音讯,她说,恐怕他已经不记得她了,见了面也不会认识。 他抚抚冬儿的头发,怎么会你,你是个这么特别的丫头。她仿佛沉醉在某种梦境中,她说,剑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么?他对他爱的那个傻丫头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到这个城市来,找她,找到她就离开,只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冬儿傻傻地问,为什么呢? 恩,可能,因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只是思念放在心里得太久,满满的,需要找个人释放,掏空自己,才能继续往前走。 或许,其实有的人,相遇的时候就已经错过了。
冬儿的故事 混熟了,他便开始显露出孩子样的顽皮。每次上她家,总会顺手要走她的一两样东西,有时是她和咖啡的勺子,有时是她的木头梳子,甚至,有次居然要走了她手机上的小熊挂件。 霜回来的时候,做了好吃的饭菜,她会邀他过去。三个人用大大的杯子喝着啤酒。不经意从杯子上方传来的眼神,含蓄热烈,还有,一丝轻易感觉不到的疼痛。豪说,他圣诞可能就要走了,他已经找到他想找的人,要走了。 一个很聪明的男人,杯盏交错间,一切都心知肚明。 圣诞就快到了,她竟感觉到越来的恐慌和混乱。他不是剑,即使他真的是剑,她也没有力量改变她们三个人的生活,她是那么弱小的女子。 心还是痛,剑,一个跟随了她9年的咒语。
徐豪的故事 他快要走了。矛盾,迷失。好象,她也是。冬儿,又是一个傻丫头。 有阳光的下午,他们坐在她的阳台上吸烟。他把烟头发到她手腕上,顽皮地看着她好看的侧影,她勇敢地迎上来,烟头灭了,雪白的手臂上是新鲜的伤痕。他心疼地抓住她的手,你怎么就这么傻。她闭上眼睛。情不自禁,他的吻落了下去。像一场烟花,落在她小巧的唇上额头上手腕上。 他握住她的手。 她似乎受到刺激地,绝望地大喊起来,你真的是剑,你看,手心的这道伤疤。 他拥过冬儿,傻丫头,他真的不是,这伤疤是小时候和几个小流氓打架留下的。 她仿佛掉进了一个梦境,她说。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枇杷树,结满了琵琶,冬儿要吃,固执又任性。不会爬树的剑就艰难地往树上爬,爬到一半,跌了下来,左手被锋利的石头擦伤了,伤口很深,愈合后就留下了那条伤疤。冬儿就在伤疤上写上她的名字。 她细细地抚摩那条伤疤,如同抚摩许多年没有说出口的思念,她唤他剑,剑,剑。他把她抱的好紧好紧,像要把她嵌到他身体里面去。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狠狠地亲她。像两只绝望的鱼儿。然后,他坚决把冬儿放下,大步奔了出去。冬儿,以为还在他的怀中,久久回不了神。
冬儿的故事 两天没有看到豪,晚上他也没有回家。三天后豪给她打电话,言语间,有恢复了往日的顽皮,傻丫头你快出来,我在你家对面的咖啡厅等你。她快步跑去了。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托着下巴对着她笑。 嘱咐我吧,傻丫头,我找到我的灰姑娘了,她像你一样,傻傻的,笨笨的。 她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她不死心,你,真的不是剑吗。 豪拍拍她的脑袋,傻丫头,忘了什么剑吧,他现在也有了自己无法改变的生活。25岁了,还哭鼻子。 她望着眼前渐渐模糊的男人的脸,自言自语似地说,你说过你会一辈子把我的名字我在掌心的,你说过你会一辈子把我的名字我在掌心的,你说过你会一辈子把我的名字我在掌心的。
结局 圣诞节那天,霜陪着冬儿,突然对冬儿说,徐豪那小子走的那天跑来找我,说了一些含含混混的话,最后他把左手握成拳头放在我的手心里,说了句什么话我没有听清。这大概是什么他们地方的习俗吧。 冬儿跌坐在地板上,听到有个女人在轻声唱:我把烟花给了你,节日给了他,声音给了你,画面给了他。我把情节给了你,结局给了他,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
|
|
----------------------------------------------------------- 怡柔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