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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10/7 17:47:18 人气: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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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武侠----荷殇
夜已深，月光清照。
宇文世家的招牌在柔和的光芒下益发显得肃穆庄严。密室里，宇文家当权的老太君问一旁的一个青衫少年：醉一地，你可听明白了？
醉一地不由打了个寒战，沉思半晌，终于缓缓说道：是，我明白了，但是请老太君到时一定信守承诺。
宇文老太君一笑，那当然，朝三暮四出尔反尔，宇文世家还如何在江湖立足？然而那一笑在醉一地的眼里有了森然的味道，他忧郁了一下，终于说，我要先见一下荷殇。
宇文老太君摇头：不行，她会消磨你的意志，她会用所谓的善良迫使你放弃这次计划。这个时候，动摇对你们来说没有好处。她沉吟一下，接着说，但是我可以让你知道她的确没事。
醉一地点头，拿过案上的笔，疾写道：扬之水，不流束薪，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申，怀哉怀哉，何日予还归哉？这是诗经怀人之作，表现新婚被迫被拆散的夫妇痛苦思念之情，宇文老太君看了看，手轻轻一击，一黑衣男子立即近前，她说，把这个交给荷殇小姐。黑衣人走后，她对醉一地说，纵是抒写相思，我依旧看出你恨意不小。醉一地冷声道：任何一个人，出卖自己时都不可能对买主感恩戴德。
宇文老太君没出声。两个人各怀心事，大约过了半支香的功夫，黑衣人来到，将另一张纸条递给宇文老太君，宇文老太君点头后，他又交到醉一地手里，只见上面写道：有狐绥绥，在彼其梁，心之忧兮，之子无裳。醉一地说，是她的笔迹，我现在就走，只希望这个梦越短越好。老太君点头，有狐绥绥，荷殇在这个时候想到的仍是你，你记住，你即使出卖自己，也是为了荷殇，而不是你自己。
丛林中，一男子得意大笑倒：唐岩，看这次你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又一人说道：这小子罪大恶极，死千遍也不足惜。那被围困在中间的唐岩见逃跑已绝无可能，反而镇静下来，嬉笑道：我罪大恶极？是不是因为看见了你们见不得人的勾当？名门正派杀人越货，偷情嫖妓，可笑啊可笑，遮遮掩掩
，可怜啊可怜。一人喝道：和他说什么大道理，讲什么江湖义气，大伙儿一起上，把他杀了，省得他在这里胡说有碍视听。一声既出，只见数十把刀剑同时出鞘，唐岩轻身一跃，借着一人的剑身，在空中已是挽起一个剑花，只听一人叫道，华老大，他这招“微风燕子斜“可是你黄山派的？唐岩轻轻一笑，接道：正是。卢帮主，这招”引蛇出洞“可不正是你泰山派的吗？那说话的被称为卢帮主的气的哇哇大叫。
恒山派的叶盖天喝道，不要沉不住气，他正是想激怒我们钻空子，大家别上了他当。各人心上一转，立即明白。任是唐岩再是百般谐谑，也无人接口。
数十把剑形成的网越来越强，唐岩渐渐不支。其时他们十数人也暗子心惊，心想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这小子的功夫已经如此长进，此人不除，以后定为心腹大患。当下各人更加卖力，又斗了一会，唐岩已漏败相，也不敢开口说话。这时，只听叶盖天叫道：着。眼看三四把剑借助三四把刀的攻势已要齐齐插在身上。唐岩只得跃到空中，但是十来把刀剑已经树起，只等他落下来，他见已无退路，朗声说道：纵然是死，也决不死在你们这些肮脏的小人手中，长剑一横，向空中说，离离，无论多久，我总在黄泉路上等着你的。
十几个人仰头望去，忽见一粒小石子破空而来，唐岩手中的长剑已然落地，一青衫男子飞身而上，前后只有三十秒的功夫，唐岩已被人带走，空中只留下青衫男子的笑声：这么多人打一个，这就是名们正派的招数吗？
他们为什么杀你？青衫男子问道。
“我自幼在江湖流浪，受尽冷眼。后来我决定习武，但是忍受不了那些帮派假仁假义的规矩，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偷学各家各派的工夫。
“哦，那些自高自大的门门正派工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又怎么忍受得了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探，也难怪。”青衫男子的脸上浮过一丝嘲笑。
唐岩道：最主要的，是我在偷学工夫的过程中，看到他们太多的秘密。比如素有君子之风的叶盖天和侄媳关系不明不白，泰山内部为帮主的人员勾心斗角，你争我夺，豪无手足之情，还有许多更离奇的。
青衫男子想到自己的计划，嘲弄的笑意思更浓。
“对了”唐岩说：谢你救了我，以后但有所差，必当倾力而为。
青衫男子淡然一笑，剑已抵到唐岩的胸口：不要谢我，我救你，只是为了亲自杀你。
唐岩一怔，随即坦然道：我这条命是你的，你要拿去，随时都行。看你一身光明磊落，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那些人手里快活的多。只是为什么？
青衫男子说：这世上的事，哪里有因，哪里有果？我杀你，只是因为有人要我杀你罢了。
唐岩喃喃道：这世上的事，哪里有因，哪里有果。说的对，在死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唐岩的坦然似乎让青衫男子有点意外，他说，请讲，无论何事，即使走遍天涯，上天入地，只要我人还在，一定替你办到。
唐岩笑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我想请你救一个人，她叫叶离离。现在被囚禁在宇文世家。你见了她后，告诉她：梨花涧，十步宽，一米处，相思染。
青衫男子说，好。他凝视唐岩放心的笑，想，这个人流落江湖，不知受了多少苦，可是他笑的多么美好，多么温暖。又想，他虽然流落江湖，可是自由自在，磊落不羁，不为名利责任虚无所累，又何苦之有？正怔怔间，忽听唐岩又说，你见到她，要尽可能的劝她，他声音凄楚，已然说不下去，隔了一会，终于说，你要劝她不要轻生，虽然我们曾经说过死在一起，可是-----可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啊。无论多久，我都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的。
“你们会好好的在一起的”，唐岩胸前的剑不知何时已被撤离，青衫男子也不见踪影。
“喂，你别走啊，他们还会来追我，我还是打不过他们的----”
“你放心，你一有危险我就会出现的。”青衫男子的笑声远远传过来。
醉一地和荷殇紧紧拥抱在一起。过了半晌，醉一地问：你为什么不问他们为什么会放了你？
荷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醉一地说，十八年前，他们家的二公子爱上了一个贫寒的女子叶素雪，受到百般阻挠，后来叶素雪生下一女婴后投崖自尽，那个女婴生来带有母亲的倔强性格，又因为身世的原因很受祖母也就是现在的宇文老太君的厌恶，15岁后她离家出走，她就是叶离离，后来，叶离离在江湖漂泊中，遇到同样流离失所的唐岩，他们相爱了。但是很是好笑，即使是这样一个对他们家来说不算重要的孙女，他们依旧不愿让她嫁给江湖地位低下的唐岩，据说他们给她定的亲是江南云家，云家公子对叶离离一见钟情，宇文世家与云家联合，江湖地位会牢不可破，他们也没想到叶离离还会给他们带来这样的好运。
荷殇的眉毛扬起来，说，其实我在宇文家的这些日子，我知道，宇文世家已是外强中干了。
唐岩道：是，所以这次联姻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能够牵拌叶离离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唐岩，如果唐岩不在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然宇文家对叶离离多有辜负，但是叶离离到底流的宇文家的血液，说不定愿意为宇文家作出牺牲。这就是他们的算盘。
荷殇望着醉一地说，所以他们绑架了我，以我为交换条件，让你杀了唐岩？
醉一地说，是，我孤单一人，斗不过宇文家族，何况你在他们手里，我投鼠忌器。
他们都没有出声，又过了半晌，醉一地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杀了唐岩？
荷殇靠在醉一地的怀里，轻轻的说，大哥，大哥，我岂会不知你的为人？我岂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醉一地抚着她的长发，说道，只是苦了你了。
荷殇微笑，能够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这一刻，我也满足，何况上天给了我们那么多快乐的时光。同欢同悲同死，我见到你第一天就这样决定了。
醉一地叹道：我真想这样一辈子。我们以后可以住在一个小山村里， 白天我们驰马牧羊，晚上一起看星星，我们还要生一大群的孩子------，过了很久，他低头，发现荷殇已经睡着了，脸上犹自带着满足的微笑。
半夜的时候，醉一地渐渐的也有些睡意朦胧，忽然荷殇自她怀中一跃而起，醉一地轻轻拍着她的身体，说，没事，没事的， 我在这里。荷殇一脸的惊恐，说，我梦到他们把你抓走了，好可怕。你说，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醉一地说，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即使我真的按计划做了，他们依旧会杀人灭口。连孙女嫁一个普通人都害怕丢掉自己名门颜面的人，怎么可能让这种杀人越货的丑事被别人知道呢？那时我答应他们，只是为了救叶离离和唐岩这一对情侣。那时我已经决定，伪造两个人自杀的现场，然后让他们远走高飞。宇文家这边，是他们自己没看好自己的小姐，也对我没奈何。
荷殇说，以醉一地的易容术，这当然容易做到。而江湖又无人知道醉一地最厉害的其实不是千情剑，而是易容术。这个计划就更容易成功了。
是的，可是我在找到唐岩的时候，才知道他正在被各大门派追杀，宇文世家完全可以假借各大门派之手杀了唐岩，又何需绑架你威胁我呢？
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是的，我见到唐岩后就完全明白了。因为唐岩交给我一样东西。五毒散。
荷殇惊呼：五毒散？就是这三个字一出，江湖人为之变色的五毒散？
醉一地道：不错。这本是宇文世家的五毒散，也是宇文世家的传家之宝。江湖人就是因为它不敢小瞧宇文世家的，谁也没想到，这件东西其实已经丢失了二百年。这二百年来，宇文世家一个最秘密的任务，就是找到五毒散。
那这怎么又会到唐岩手里呢？
唐岩和叶离离认识后，两个人经常偷学各家各派的武功，有一次在偷学被追的过程中，进入一个秘密的山洞。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五度散，唐岩因此差点丧命。因为五毒散的表面设置了一种特殊的毒，那是宇文家族的人在死前设置的，必须宇文家人的血液才能解毒，就是因为这样，这件东西一直在那里，同时那里还有许多得意忘形的白骨。
荷殇叫道，这种方法真够毒辣的，就是说五毒散一定会顺利传到宇文家人的手里。
唐岩道：是啊。可是他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找到五毒散之后，非常高兴，因为叶离离知道这样东西对自己家族的重要性，她太天真了，妄图以这种东西去和宇文家族谈条件，谈唐岩得到他们家族承认的条件。
荷殇说，他们因此暴露了一切？
醉一地说，是的。宇文老太君当时不动声色。但是叶离离实在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之所以一开始会做错，一方面是因为她太爱唐岩了，另一方面，是她的确想把这东西还给家族。但是她对老太君逼死母亲这事其实一直都不能释怀，所以她对老太君并不完全信任。终于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计划不仅要杀了唐岩，囚禁她，而且还涉及到一个江湖的秘密，他们有了五毒散，妄图将借助云家的力量，排除异己，统治整个武林。叶离离知道，五毒散只要一交出，江湖立即就会面临一场浩劫。所以他们连夜出逃。
荷殇问，后来他们发现在一起实在不方便，就分开了？
唐岩道：是的。宇文家抓到了叶离离，但是五毒散在唐岩手里，这件事当然不可能全部公开，而唐岩一到江湖就面临各大门派的追杀，生命实在是没有安全。宇文家这个时候非常害怕唐岩死掉。五毒散再一次失踪。何况，这次五屋散上的家族毒已解，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它的主人。
荷殇道：大哥，我知道了。他们其实并不相信你真的会杀了唐岩。他们找你，其实是让你保护唐岩的。只是不能明说而已。
醉一地说，不错。但是还有一点，他们赌了一次。他们了解唐岩的困境，他们认为我救了唐岩，唐岩极有可能把五毒散告诉我。
荷殇说，那他们不是可以派别人去使苦肉计吗？
醉一地道：他们明白，苦肉计的表演难免会失真，唐岩何等精明之人，到时穿帮了，以后的事情反而不好办。所以他们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们演苦肉计，因为我付出的的确是真情，所以唐岩绝对不会怀疑。
荷殇说，我全部明白了。只是那五毒散呢？
唐岩不语，在他们站的地方蹲下去，用剑破开一米深的土，拿出一个可以喷射的瓶子。
荷殇说，这其貌不扬的就是五毒散啊，他们什么时候会追来呢？
唐岩道：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已经来了。
只听山坡周围有人喈喈笑道：果然是千情剑手啊，名不虚传。
话音刚落，那晚在密室中所见的黑衣人率领一帮人已到跟前。
黑衣人说，醉一地，你杀害唐岩，累得我家小姐自杀。不杀你们，怎对得起小姐在天之灵？
醉一地哈哈大笑：好一个堂皇的理由，好象连脸红都不会啊
黑衣人知道口舌上难以占到便宜，手一挥，说道，大家一起上，给小姐报仇。
醉一地对荷殇说，你和我一起使千情剑法。荷殇说，可是我不会啊。醉一地说，没关系，千情剑法最主要的是两个人心意相通，口诀全是古诗词，你只要沉到那个意境中，跟着意境走就行了。千情剑法本是情侣剑，两个人用威力增倍。
只听醉一地大声说：第一招，还似花间见。一语既出，长剑左横，荷殇一怔间已经不由自主跟着前举，仿佛两个人第一次相见，无限柔情又无限羞涩，但是前后左右的漏洞已被堵死。
只听醉一地又叫到：第二招，人语驿边桥。双剑合壁，窃窃私语般，却有人叫哎呀，已被双剑刺伤。
接着醉一地又叫到：依旧桃花面、记得绿罗裙、人约黄昏后，笑里轻轻语。只听到有人不挺的叫哎呀，受伤的人越来越多。
荷殇蓦然间见到剑上的鲜血，一楞，剑势立缓，黑衣人立即抓住时机，一剑已到荷殇跟前，他算准醉一地关切荷殇，必然来救，这招却是虚招，待到醉一地身体过来，他迅速转剑，一剑刺进醉一地左肩，鲜血迅速流出。荷殇惊呼，泪流满面，醉一地说，别怕，我没事，高手打斗，最忌分心，别走神。
他接着说，第二势，离人泪。第一招，月明人倚楼、独坐亦含颦。
千情剑第二势已由第一势的花间相间，相互钟情，柔情密意转到负气离别，相思难耐。正是所有情侣间都能相通的千古永恒感情，此刻却正是对了荷殇的心情。她不由自主的沉浸进去。
醉一地接着叫：立尽梧桐影、点点露珠寒、忆君君不知、纵有笙歌亦断肠。叫到纵有笙歌亦断肠的时候，天地间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凄凉之意，双剑上的寒气已经凝聚成点点露珠。黑衣人带来的一般人，凡是曾经尝过恋爱苦涩甜蜜的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来，一多半竟都受伤而浑然不觉。
眼见醉一地已要胜出，忽听远处一老年人声音喝道：荷殇。荷殇一惊，脸上现出痛苦迷茫之色。醉一地带着他跳出圈外。
只见一人缓缓走出，正是宇文世家的老太君。荷殇凝视着她，眼里有泪，忽然剑一转，已插入自己身上。大家一起惊呼起来，醉一地抱起她叫到：荷殇，荷殇，你怎么这么傻。荷殇微笑着说，大哥，大哥，我欠你的用命还你了，你告诉我，还得清吗？
醉一地的泪水恣肆而来，他说，荷殇，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么不知你就是宇文世家的孙女？荷殇，可是我们是真是相爱，那么相爱的。可是我必须挽救这场武林浩劫，我答应了师父。我们在十年前就查到你是宇文家秘密培养的孙女，最受宇文老太君钟爱，他们秘密的培养了你，以便更容易实现野心。荷殇，荷殇，可是我们相爱了，荷殇，你一直善良，怪只怪你姓宇文。
荷殇紧紧抓住醉一地的手，说，对不起，大哥，我不能陪你一起数星星了，不能和你生一大群孩子了，我好高兴，你原谅我，你什么都知道。我最大的悲哀，最大的悲哀，就是姓了宇文。-------------
醉一地已经痛的说不出话。他抱着荷殇的身体，想起三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桃花树下，她一袭白裙，明眸浩齿，眉目若画，对他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那时，春风四起。
宇文老太君的白发刹那间如雪般在风里飘散，她的两个孙女，都这样为情背叛了家族，背叛了自己了吗？她错了吗？她想起自己苦苦支撑着这个家，支撑着在江湖人面前的威望，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苦，多么不容易。
她来到孙女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问道。荷殇望着她说，对不起奶奶，我---我只能这样跟着妹妹一起走了。你放弃吧好吗，和大哥好好相处好吗？宇文老太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她说，荷殇，我那么爱你，之所以不公开你是宇文家的人，是因为我没有把握胜利，我在想如果失败，至少你不会受到连累。不到最后关键，我不愿意你牵连进来。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她望着天空，叫道：不，不，我不服气。然后她指着醉一地说，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们，是你使她们背叛了家族。她状若疯狂，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荷殇已经气息微弱，她对醉一地说，山下还埋藏弓箭手，山下的退路已被切断，你不能离开他们，他们一走，你就只有困在这里等死。你跟着他们走----走—那条隐秘的出路-----他们走出后，会把所有的路封住的-----
她转头说，奶奶，奶奶，难道你就真的不能放过我们吗，真的----------------。言语凄然，容颜惨淡，终于无以为继。
醉一地忽然哈哈笑道：梨花涧，十步宽，一米处，相思染。哈哈---------------然而-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悲苦和无奈。
他漫漫举起五毒散。所有的人都一凛，宇文老太君喝道：你想干什么？
“同归于尽”，他微微笑道，我们说过不离不弃，荷殇不在了，我又何必独自活着？今日尽了责任，就陪她去了吧。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醉一地已经喷射出五毒散，五毒散的毒并不在于它的毒性有多强，而在于它的蔓延性。就象大火借助了风势，转瞬间，漫山遍野的绿色已经一片荒芜。
多年后，一个很小的小村庄内，一个10岁的女孩子对两个弟弟叫道：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我们让他们给我们讲故事去。
夜色中，美丽的少妇说道：从前有一对情侣，他们非常恩爱，就象爸爸和妈妈这样，男的叫醉一地，女的叫荷殇---------
那男子走到房外，忽然想起一首歌：满天的星闪烁，满天的星闪烁，透明的夜色中，是谁会来送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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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异乡，两个人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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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10/7 19:54:27 
发表:2003/10/10 19:1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