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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29 11:12:17 人气: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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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请你考虑爱我(转）
请你考虑爱我
他笑吟吟地看我，没有任何不轨的动作。不像记忆里的他。
我开玩笑：我来嫁给你了。
他嘎然了笑容。云蒙蒙的山巅直接地放肆地覆盖了他的言语。我们在讨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选择了无所事事。
我用力牵他的手跑向阳光。他在我身后剩余的空气里说，这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我绷下脸看他。我很矮，大概只到他肩膀的位置。他觉得这样的高度差更协调。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抱起我。只是在接吻的时候有些做作。
于是他习惯坐在长脚椅上。这个高度恰好亲吻我的嘴唇。只是我们不太热衷于这项运动。无聊的容易让人疲倦。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说，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我点头，咯咯地傻笑。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我企图作第三者，但没有成功。他太成熟，成熟到麻木不尽人情。我有时尝试抚摩他的手指，他瞥我，然后走开。
这样淡漠的男人。我们的见面完全没有意义。只是当初，那种切肤的急迫。我放弃了家庭义无返顾地投奔这个陌生但安全的男人。他没有说他可以给我幸福。
沉浸于爱中的人像盛在玻璃杯里的水。
我会做坏事。我笑。我希望你们分开。这样我可以趁虚而入。我是个卑鄙的人。
不要伤她。他的表情严峻而昭然。伤她对你没有好处。你这样子对待她，只是让我难过。
他在乎她。他很在乎她。他非常在乎这个叫女朋友的女人。
他带她来见我。一个标准的白领，窄窄的中裙，笼罩在黑色丝袜里的修长的腿。
你好。她伸出左手，神态不屑。那样的女人怎么值得他喜欢。
我把手插在宽大松垮的裤带里，抬起眼看她。他瞪我。那种责备简直就是我刚遁逃的父亲。一样的老套而假意。
你好。我邪邪地笑。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必要，请你马上离开。越远越好。你的身上有让我讨厌的香水味道。
她很恼火地盯住我，咂着唇，几乎没有扇我巴掌。
他很恼火地盯住我。他抓起她的手臂，默默地往外走。他不愿看我。
我的战果。满意。只有这两个字足以形容。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空着手回去。不惜一切代价的只会是女人。
男人也会。但不够狠心。
他三天没来找我。我来这个城市四天，他三天没来找我。我一个人呆在宾馆里喝水，花钱。叫昂贵并且吃不完的食物。
离家的时候，父亲说，等你花完了钱自然会回来。你只是个畸形的胎儿。
我笑他小看我。即使要死，我也不会让你看到我的尸体。
有一种积怨，比水更清澈，比水更深刻。只存在的亲情中的积怨。那种积怨，只能靠时间来疗伤化解。
呆了三天，我开始相信那个男人的话。所以一直拼命地吃昂贵而不值的食物。我喜欢把那些吃不完的东西和喝不完的水搅和在一起。然后从马桶里冲下去。
如果下面不是大街，我会把MIXTURE丢下去给人洗头。他们应该感谢我。
离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只带了区区一些钱。家里能给我的很少。只是一些买不到感情的金钱。我曾经为此骄傲不已。只是这一次，已经没有如是情怀。
那个男人，他需要钱。但他不需要我给他的钱。他需要爱情，但他不需要我给他的爱情。
傍晚的时候他来了。清脆的敲门声从门隙里逼进来，那么尖锐。他不用门铃。原来我一直不曾了解他。我从角落站起来，开门。
他站在那里，像一棵树。树上挂满了枯黄落败的叶子。颓丧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没有必要向我炫耀你有多本事。你马上给我走，越快越好。他汹涌着怒潮。我重新关上门。
我在门缝里对他说话：如果你是来骂我的，你马上给我走。越快越好。
继续狠命的敲门声。我开门。你这样会让我误会。请你马上给我走。越快越好。
你会误会什么。我原以为他会问，结果没有。我果然不了解他。我认识的不过是他的影子。一个投射在网络上的他的影子。如果那天太阳刺目些，我就看不见他了。
我开门。外面却没有人。他走了。在我决定开门的前一分钟。门上留下半张撕裂的纸条：不要再给我捣乱。不要再搞破坏。你没有希望。
只有害怕的人才会给人这样的威胁。不是害怕的人不会劝人放弃。而且还用着这样惟恐的语气。太可笑。太可笑。
我把纸反复折叠，塞进口袋里。在那个深穴，把它揉烂。
我不爱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些令自己恶心的的事情。人活在世上做那么多事不是为了让自己难过。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多一分快乐。哪怕只有一分。
若那个人太贱又该另当别论。
我想我是恨他的。我跑了这么遥远的一段路程来追求我的幸福。结果幸福没到手，反惹了一手狗屎。我赶忙用水洗干净。
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一辈子都难逃开。所以人不容易洒脱。
我把口袋里烂掉的纸屑洒在卧室的地板上。拼图一点也不好玩。拼凑起来的感情除了自欺欺人没有别的。
他打来电话，再次警告我不要骚扰他女朋友。不要在他女朋友面前乱说话。
我阴冷地笑。你怕什么。大不了找个人把我杀了。只有死人不会欺负和报复。
他说明天想见我。我们之间有一些话必须说清楚。
我问：你可不可以考虑爱我。或许你曾经爱我。或许你不再爱我。只请你考虑看看。我不给你时间限制。好吗？
他“啪”得挂断了电话。我把头搁在话筒里，迟迟拔不出来。他给我打第一个电话时的温柔，一直记在日记上。总不知，将来的一天它也会褪色。
孤独廖少的酒吧。我伸出手指抚摩他的手背。他安稳地处在那儿，没有丝毫回避。我知道他变了。我知道他不会往我的世界靠拢一点。我只是不知道他以每秒钟多少万光年的速度离开我的世界。
想听一首歌。一天一万年。想来该是配合于当时的情景的。
他坐到我旁边的位子上，低下头来吻我。这个位置，这种比例，原来同样适合亲吻。他没有抱我，只是若即若离地接触我的嘴唇。
我开始后悔。我说，早知道我应该擦一点口红。那样我可以在你的唇上留一点印记。
他疑惑地认真地盯着我看。眼里第一次出现怜悯。我第一次感觉他做回了网络上的那个男人。清净心疼让人舒服。
我怕我到死也不能在你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好遗憾。好可惜。我微微喝一点酒。醉了。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么柔软宽阔。他抱住我。
你怎么不怕我拆散你们了呢。你这样子被她看到不是完蛋了。我酒气连天地胡闹。你都不理我了为什么还要抱我。我好累。我怕你忽冷忽热的。你干脆把我冷冻。我甘心了，认命了，我不玩了。我要回到父亲身边去。
氤氲里，好象听见他在我耳边细语：你总是个顽皮而惹人疼的孩子。求求你不要让我爱上你。我背叛不起。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在网络上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背叛不起，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为他离开了父亲，离开了十八年来一直供给我吃喝拉撒睡的父亲，到这里来找他。如果我回去，我该面对多大的耻辱。
尽管那是我的父亲。选择背叛的人早已六亲不认。
让我爱你好吗？求求你。让我爱你。眼泪滴滴沉沉地落。我这样可悲地被他拥抱，毫无还手的气力。
第二天凌晨听到他在屋子里打电话。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有些迷糊。我只听见一连串的“对不起”外加一连串的“爱你”。尤其是后面的那句，我盼了那么久，他从不曾对我说。
有些话不说反倒觉得美，说出来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和价值。我无法想象将来一天，他突然兴高采烈地对我说“爱你”，那该多么可笑。
大概半个钟头后，有人摁响了门铃。我正在盥洗间梳弄。出来时看到了他和他的女朋友。
他替我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我不想介绍太多。
我伸出手，想狠力捏捏那只柔软雪白的手。她没有动劲，依旧安然地看我，大摇大摆地扬起头。她穿着窄窄的中裙，没有地方安置她美丽但尴尬的手指。
我们快结婚了。恭喜我吧。他插进一句话。
当女人与女人之间争执得无法平衡时，男人的一句话往往代表了他的立场。同时也决定了胜局。这场比赛我输了。我只是不愿意输给这样一个女人。
祝贺你们早点离婚。我偏着头笑。他走过来，捧起我的脸，无可奈何地摇头。
我不该见到他。见到的他除了微笑就是摇头。没有偏畸的言语。他变得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
他可以这样对待我，但他的女朋友好象不太甘心。她甩甩精致的手提带，转身而去。我在她身后喊：喂，下次穿条宽一点的裙子，不然你的屁股会很难受。还有，不要穿这么高跟的写字，小心走在路上摔断了腿没有人心疼。
她情理之中地没有回头。
他又是摇头。他用近乎命令的口气说：跪下。你给我跪下。我听从。他亦跪下，温柔地吻我的眉心。原来这个姿势同样适合亲吻。
没有尝试过的姿态，没有尝试过的感情。谁都不知道它适合与否，谁都 不知道它的后路如何。那样渺茫而给人希望，那么诱惑而让人冰凉。
我的钱花光了，我也应该回去了。没有通知他。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应该有很多事情等待筹备。麻烦自己爱的人是一种痛苦。让自己爱的人痛苦是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一种负荷。
车快要离开的时候手机响了。他问我人在哪里。我说，我已经准备回去。你不用担心我会破坏你的幸福。虽然一直以来我都很固执都很任性，可是我想我还是懂得一点分寸的。如果你不幸福，我会更难过。所以我放手了。新婚快乐。我看不到你漂亮的新娘子了。替我把这句话带给她。
说完这番话，整个车厢的人都看到我的眼泪淌下来。那样连贯。
电话那边的他，沉重地回答：我们分手了。我等你回来爱我。请你回来爱我。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你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有力而强硬。我心软了。
她离开你，所以你回来找我。你这样子待我。我觉得不公平。我哭着，笑着。最后彻底崩溃。
为什么你喜欢这样呢。我不爱这样的你。你让我用什么说你呢。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呢。我是不是应该考虑，对于这个男人，我还值得付出多少？
我提出的分手。不是她。请你考虑爱我。请你考虑背叛自己一次。
他挂断了电话。我的手机没电。我要回家去。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怎么可以回头拣一份抛弃的感情呢？不值得。温暖的窠臼，那个才是被我称作“家”的地方。那个地方可以给我钱，可以给我很多很多钱。除了钱，我还需要什么呢？感情会碎，感情会疼。只有钱才能让我在高级宾馆里吃那些昂贵而无聊的东西。只有钱才可以让我退缩或是前行。
我果然什么都不需要。空心得像一棵菜。
父亲看到我的脸，他连嘲带讽地问，你舍得回来了。
我不要脸地笑：我的钱花光了。你说对了。我回来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输了。
他一巴掌打我。我安静地走进房间，开启电脑。把ICQ上的他彻底删除掉。傍晚时候，残冷的夕阳从我的窗边落下去。我关闭窗户，一个人呼吸。风里带来他的声音。他说，请你考虑爱我。请你考虑背叛自己一次。
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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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拥抱后，我的心开始不骄傲。面对着你的沉默，我选择了等待。其实泪水就快溢出，我控制着自己。因为你喜欢懂事的我。难道思念是为了体会寂寞的滋味。长夜漫漫，你能否感觉我的心跳。如果你在乎，请你再抱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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