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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17 22:43:32 人气: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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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成都夜行
飞机起飞了，我照例在心里默默吟唱那首《三万英尺》，被自己虚幻的爱情感动得无以复加，盆地的气流总是东奔西突，飞机照旧摇摆不定，三个小时瞬间即逝，我又到了成都。
时节虽已立秋,但刚走出机舱却还是感受到浓浓的热浪,我裹着一件立领的长黑裙，左手公事包、右手电脑，只能用耳麦与接我的当地朋友通话，而且无法低头弯腰，只能直楞楞地阔步前行，状极狼狈。
第二天，早早结束医务会谈，去赴一场约会。
天府广场的东侧是百盛购物中心,顾客还是寥寥无几,服务员身上穿着难看的土黄制服，个个象风干的火鸡。我从里面匆匆穿过，径直走向朝向广场的香榭丽欧洲房子。
这是家位于百盛4层的西式餐厅。专用电梯的门打开后你会看到两位华服美女的微笑。房子面积很大，还有个大大的天井，彩绘玻璃上描着耶和华造物的情形。客人不是很多，个个都洋溢着满足的神情。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了杯咖啡等L。
这里是我上次无聊闲逛时偶然发现的，那天受了成都永远阴沉天气的影响，心情也变得抑郁。信步走进欧洲房子却发现了俯瞰天府广场的最佳角度和甘醇的下午咖。下午咖26元一位，送水果沙拉。厅内有少女的钢琴演奏，室内布置大胆采用铁艺，浮华之下别有风骨。窗外不远处斜对的是那个著名的主席挥手我前进的汉白玉雕塑，关于这个巨人，我一直怀有复杂的情绪。五指反复，一代人的十年就在迷茫中匆匆划过，而他至今还在这里俯视芸芸众生，安详、从容。
皇家咖啡滑过咽喉的感觉永远那么温柔中透着刚烈，L还没来夜色却已悄悄降临。霓虹闪烁中人流车流如织。
L是我上次来成都参加医务学术交流会议时对方医院的外科主刀，坦白说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被强烈吸引。他不是那种典型的四川男人，却有一股我喜欢的英气在里面。额头光洁，臂腿修长，懂得工作与生活，文学书画也好生了得，和他搭台做手术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心旌摇曳。
当时我想，他也喜欢我。
事情得到了证实，回到我居住的城市之后我们通过网络与通信保持着联系，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息，三个字：‘我爱你’
无可否认在我短短四分之一多世纪的生命旅程中我从未对一个异性说出这样的话，遇到的也尽是些含蓄内敛的男人。心照不宣其实最好，因为如果说出的话我想可能我会很怕。
事实是，我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洒脱女子，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终究是怯懦的。地图上的两个点看来那么接近，却代表3小时的航空或者34小时的特快火车。爱情总是经不起火车的颠簸，我也发觉自己没有勇气在这个西南城市长期生活，而即便他来到东南沿海，他，又能给我什么？
我没有回答，绕开了。
我想再坚强的男人如果在经历炙热的表达却收取无言的结局后难免脆弱，而我却丧失了更多的东西。很长时间以来我心里纠着这个结，这一回再到成都，最想看到的就是Ｌ。
他终于款款走来，依然是那么气宇喧昂，还是那么的干净与优雅，简单、从容、真诚、直接是我欣赏他的理由。
他对我报以微笑，可我却不怎么能笑得出来。叫了这里出名的腓力牛排，我们相对无言，他一直在静静微笑，宛如温暖的白开。
他开口了，他说你最近精神状态还是不好，他说你应该学会放下，他说我过得很不错，他说刚拿到了驾照买了车，他说前段又去了西藏和蓝天亲密接触。。。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后来他说其实你也不适合我，你太沉重，我们不谈爱情。
我有些释然，接踵而来的却是淡淡的失落。
难得的有月亮的晚上，我们徒步行走。成都的夜在月光下也仿佛不再暗淡、行人的方言在我听来就象外语。我们边走边谈就到了我住的酒店大门。
他吻了我的面颊，然后说不送了。
他没有回头。
我想，有些时候，爱情，不谈比谈好，不谈可以不伤害什么，不谈可以不触碰什么，不打开什么，不关上什么，不把什么招来，不把什么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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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要有可能，我会比鱼还冷，还哑，还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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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8/17 23:21:41 
发表:2003/8/18 16:33: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