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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3/8/6 22:14:10 人气: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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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醉红自暖[23]--- 一闪娉婷
五、一闪娉婷
这个癫狂不安的中午我听到[无地自容]，然后想到我们宿舍的那些花儿，不知道她们如今开在谁家的屋檐下
席紫应该是校花级的人物了，身边蜂蜂碟碟不断，校外还有许多，每次有人过来玩我们都很高兴，因为可以骗到许多零食吃，有时还能顺带跟出去吃一顿。席子的心在谁身上都蜻蜓点水般，太美丽的女子注定不甘心把自己固定给一个人，席子不是那种很聪明的人，但她有所有美女的直观机灵。她身边没有什么知心的女性朋友，她也不大需要这样的朋友，反正不高兴了想找谁陪着都行。
其实我一直觉得美女做不成斯佳丽比较可惜。只是真的要做到左右逢源妖娆美丽还是需要一定的底蕴的，席子的美丽是造物的恩宠，是让她用来不劳而获，不是用来兴风作浪的。她可以得到幸福，我知道，只要有金钱做底，她还会安于她的幸福。
袁也是美丽的。但她的美丽因为有席子的比趁，就逊色了许多。她是南京人，有一种在大都市里稳妥成长起来的中庸和世故的智慧，她会很明确的在男孩子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看一场电影。她和席子相互仇视。我们一般都更喜欢席子。席子没什么心眼。毕业的前一夜，我们齐聚在男生宿舍，席子自己呆在宿舍里，清晨的时候我们回去，发现睡着的席子留在桌上的纸条，那是我第一次真切触到这个被宠坏女子的真情，在她的纸条里，我想见一个在夏夜里辗转的女子，怎么被深夜一群人的校园民谣惊动，伤感的气息飘荡在那个夜晚的每个角落，甚至是一张纸上。
我在毕业的第一年接到过席子的一张明信片，说会永远记得我。后来我们其他人都还若有若无联系的时候，她和袁就永远的从我们的生活里脱钩。我一早就知道这结局，我们向来是背道而驰。
丽，丽毕业后嫁给了我们班的哲学家。唐和丽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好朋友，但是唐慢慢的就走到我的生命中，我们如此相似和明了，走近是必然的，唐曾经希望我和那个哲学家好起来，但是人家喜欢的是丽，当然我从来也没喜欢过他就是了。选择丽是件很聪明的事情，丽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什么个性，没有什么波澜，是个适合生活的女子。但是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真是因为爱吧。哲学家做了丽的男友后，她们不死心，又想把孟介绍给我，孟在课堂上解读过余光中的[等你，在雨中]，很精彩，是非常有才华的一个人。可惜我们永远都是两条平衡线，我说，我们可以是两条最近的，但是就是没有相交的可能。我喜欢孟，而且也知道孟喜欢我，但是都无关风月，怎么这拉近也不可能，人之与人，一团迷乱。
唐，只有唐是我唯一的朋友。那年寒假我独自留在校园里，飘雪，唐等待在天津的男友，最后一个走，我们有过一夕的长谈。唐接来男友离开的那个早晨，我关上门就哭起来，那时的心情，如此无助。那时的脆弱，搁着几年的光阴回头再去看，自己都怜惜自己。
后来，我一个人打水，吃饭，做家教。一个贫寒的女孩子，终于渐渐坚强和快乐。
唐的男友是中学的同学，爱了七年，把爱中所有的灿烂和平淡的点滴变迁都尝了，一辈子就跟了一个人，我说你真幸福，唐说是太遗憾，但是有那么长那么长的岁月是丢弃不起的了，只有认命，其实是红尘所有的轰轰烈烈都比不上手里握着的那一点温情。去年她结婚了。我一个人在夕阳下的广场长椅上做了很久，觉得世界里只剩下漫山遍野的孤寂。想到如果我选择当年中学的那个男孩子，我现在的路应该不会和唐有什么分别。一念之间就背离了许多东西。我知道自己会一味的孤单下去，象刘若英那样，脸上布满隐忍的痕迹。不知道可有丰盈的日子等在前头，不觉间偷换了这寂寞光芒。
可是只是寂寞的青春吗，只是寂寞的青春文字吗？我听到有人这样说。可是为什么我会惊恐不安。我害怕，我真的是害怕，我的害怕找不到根源，就象一种我渴望的投奔，怎么寻也寻不着方向。
开始在网络上接触到一群别样的女子，从点滴文字的行间就闻到相同的味道，我们围在一起相互慰藉，是我曾经渴望的人海中的那道温暖眼神。可是我想拥抱你，我想拥抱你，在紧紧的怀抱里我才不会害怕。
曾经不喜欢安妮的阴郁，却爱那里那些女子的生活，支离破碎，沉沦的美。我说亲爱的我永远都不会自杀，我曾在一个深夜发短信告诉你我想割碗，你回我说不要用牙啃，那样会很难看的，亲爱你确定我永远都不会自杀，亲爱我真的不会自杀。我的生命中到底有没有阴暗的部分？还是我没有遇到那样的土壤，没有机会萌芽？
但愿我永远这样恬静的孤单，他们说世间没有童话，可是我遇到你了啊。
手足无措。
可是亲爱的你怎该知道，我比需要一个男人更需要你。
打字打到有点累了，真是乱。这就来说到宋吧。宋画得一手好漫画，喜欢足球，科幻。就是在她的一再坚持下我看的卫斯理，大学时那真是精彩的书。宋不大，但象个大人，我们选她做室长，卫生都教给她，没课的下午，我们会一直睡下去，她收拾房间，叮叮当当的声音屡屡遭到我们的抗议。她没多久就喜欢上班里的张，每天都往他宿舍跑，他们想她是一定喜欢上他们宿舍的什么人了，但是还都不知道是谁。在我的角度，张是个普通虚荣一无是处的男孩子，喜欢漂亮女孩，宋并不好看，从一开始的交往就充满了付出和不平等，她为他买早饭，出去玩多是她付钱，完全的男女颠倒。他甚至明确的说，毕业就分手，中间不高兴了提过分一次，后来大概觉得孤单，漂亮女孩子追不上，就又想回头，宋也就高高兴兴回去。我当时简直都生气。我那时把尊严看的比爱重要的多吧也许。这样到毕业，他们居然没分开，两年了，还是没分，似乎还很好。我恍然有种辛酸的高兴和感激。我豪不怀疑宋这份感情的深刻，她把最美好的五年光阴和自己都给了他。但张最后还是离去，一边骗她一边追单位里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宋在给我的电话里一直哭一直哭，我想这次，她耗干了她自己。
安慰，解救，我一边提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灵魂，一边说着阳光灿烂的谎言。然后就是慢慢输离。没有办法，生活依旧要过下去。她的心情似乎好起来，我也不管了。有天她甚至问我，有个男孩子对她很好，终于让她觉得什么是被呵护的感觉了，但是因为张的事情，不敢接受。
前天，唐给我电话，唐现在觉得自己的幸福已经被透支太多了，她说她羡慕我，有那么多人爱我，我叹息，那些爱都带着目的，带着天平而来，没有一样是能捂热胸口的，而我，也从来也没有被爱着的感觉。我所羡慕的，是唐可以和爱着的人生一个孩子，虽然这份爱总有不再璀璨的时候。然后她突然提到宋，说，知道吗，宋现在和那个男孩子好起来了，现在她非常幸福。
我呆了一会儿，觉得太快了，然后我问唐，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容易就得到幸福，而我不能？
唐说，因为她是一个正常的人，你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而我，是一个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间的人，所以我走进婚姻，和你做着朋友。
一瞬间我想到我们的校园，我们的宿舍。那时我们都有如花的笑颜，清澈透明，渗不进一点的阴暗。那些青春的脸从我面前迅速飘过。校园里的法国梧桐遮挡着炎炎的夏，还有栀子花、广玉兰、梅花、桂花，似乎每个时期都有热闹的香气，大片大片的草坪上存留我们仰卧的青春。
而悲哀不悲哀，青春不青春，一闪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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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异乡，两个人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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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3/8/6 22:57:54 
发表:2003/8/7 8:49: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