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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8/7 19:42:23 人气: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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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她和他没有名字（结束篇）
七 再见
她留下了，但这仅仅是她的身体。我有种预感，她总有一天会忽然消失不见。母亲很在意这个千里迢迢来的女孩，虽然母亲并没把这表露与外。母亲在厨房炒菜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在水龙头前帮她洗菜。就这么悄悄呆在母亲身旁，很舒服，很安全。我爱母亲。甚至有时我觉得自己有恋母情节。这种爱就像水龙头里的水流过指逢儿时的欢快。
母亲故意不经意的问：“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愣了一下，用手臂碰碰头说：“她现在在这边租了间房子。”母亲再没问什么。虽然，冷不丁的，我很希望她能与我多问些她的情况。
她在距旅馆几米远的地方租了间很小的房子。说是小房子，其实那间屋子也不是很小，只是拥拥挤挤的塞满了东西。一张床，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一台电脑，五个杯子，十几个瓷器娃娃，两个流氓兔，与无数本书……
我每次去的时候。她都坐在电脑前，她不停的敲着什么，我会一个人默默帮她整理整理屋子，虽然那并不凌乱。她总是有始有终，在哪里拿的东西又会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地。使我经常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从来没有碰过那些东西，虽然那些东西上面一尘不染。
她很少和我讲起她在写些什么，我也很少问及。自从她来到这里后，我已基本告别了网络，因为每天，望着她，我就已经在看整个网络。也许她是适合生长在那里的花朵，阴郁而又神秘。现实中的她总是无法让我同网络里那个时而紧凑，时而又散落成沙的女孩联在一起。
因为屋子被全部塞满了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置办做饭的东西。于是她只好每天步行去外面的摊子上吃饭，有时米饭，有时陷饼，甚至有时只是杯柠檬水。每天就这个时候，她肯心甘情愿的从电脑前离开。
我常趁她离去换衣服帮她关电脑的刹那，偷看她写的东西。那是部小说，文章里的男主人公叫“他”。女主人公则叫“她”。
她和我谈的最多的，是我喜欢的某某东西。比如：颜色，歌曲，文字，网络甚至是女孩。
她却很少讲起她喜欢什么。因为她喜欢的一切，全部都挂在墙上，摆在屋子里，立在那个网络中。换句话讲，看她的房间，其实就似在看她的内心。
拥挤，散乱而又主题鲜明。
我忽然清楚的知道，她是个活的很自我的人……
八 烟圈与淡蓝色
2。4。6与1。3。5。
不明白为什么会记述这几个数字。偶数与单数。在与母亲通电话的时候，就那么不经意的刻在公用电话旁的墙上面。而且被我描了一遍又一遍。
我与母亲总共说了三句话。
他站在电话亭外面等我，他在抽烟，依在街边的护拦上，点着烟，然后吐出。我看见烟圈是淡蓝色的。我不喜欢淡蓝色。
他的母亲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她不喜欢别人插手。我只好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猛看一些极其无聊的电视剧。不时看见她忙上忙下。
他的父亲很少言语，甚至很少正眼瞧一下他的妻子。他只是吃饭，洗澡，睡觉，过自己的生活。我有时在猜他父亲与母亲之间一定有过惊天动地的爱情……
猛得，我看到十几年，二十几年后我与他的样子，也许也是如此，磨得没了棱角。我有些怕着，我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抖动。我怕自己会没有意志永远过这种平静的生活。虽然平静的不都是没有意志的。
婚礼一直在筹备。我收到我的文字即将出书，让我速回的消息……
我拿着信的一角，在眼前不停的晃啊晃。
九 安静
故事似乎该结束了。什么都该结束了。这也包括一些缘分。
我盯着收拾行李的她。她在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装进皮箱。
她的脸如她来时一样的平静。在她心里，什么都无所谓的，这也包括我。所以她可以在收到出书的消息后，马上收拾行李。
我有些木然，婚礼组织的差不多了，而她则告诉我：“我要走了。”
这真可笑，就似我们的开始一样可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不出。
我对收拾东西的她说：“你前脚走，我后脚马上找个人结婚。”
她停了一下。抬起头对我说：“和我一起走吧！？好不好?”
……
我笑着闭上眼，摇摇头，叹口气。我从开始就知道，我留不住她，一切无法挽回，她属于飘流，而我则属于这里，我害怕晃动。
我送她到火场站，就如我接她来到这里一样。她依然牵着我的手，手心是挚热的，我可以感到她的心跳。
她站在车窗上向我挥手，一下，两下，三下，就向那天在旅馆门前一样。那时她答应我去休息，而后脚却离开了那间旅馆。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想：我究竟在做什么？
然后，我哭了。在火车开动的一刹那，象疯了一样冲到车门前，敲着那车窗，我看到她的嘴张了张，她讲：“我爱你！”
我追不上火车，追不上任何东西，甚至是她散落的脚步。
所以我蹲在站台上哭，不停的哭。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时一样。
下雨了。大雨。南方少有的狂雨，浇在我身上，透心的冷。
……
母亲对我说：“放她走吧，她不适合你，更不会随意在何处停留，她是自由的，如果你真爱她，就放她离去。有些爱情并不属于你。和幸福无关。她不属于你……”
我抬头盯着天花板，似乎可以感到她的脸，伸手抓时，一切幻灭。我忽然明白，有些爱情并不属于我。有些幸福也不属于我。只能永远无限的接近幸福!只能是接近！
十 婚姻和爱
又走了几千里。回到起点的地方。除了我手上的戒指告诉我，真的有个男孩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外，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似乎在预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书出版的那一天，我打电话给他,他说：“再过三分钟我就要结婚了……”
我笑笑，说：“恭喜。”
这是我感到的结局，其实这样对我们都好。我们谁也拉不住谁……
记得临走前，我对他讲：“和我一起走吧？”他甚至没有想，就马上摇摇头。
低下头笑了，我们似乎谁也没有能力把对方改变。虽然我们很少真的有心坚持去尝试改变谁。
这时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去转手指上的戒指。想：如果当初我不选择离去，也许现在我会在他怀里，或者已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那时的我，又是否会安于现状。满意那种生活？
断裂的情感如南方水乡那些被我压碎的杜鹃花。扎在我心头，有点儿痛……
我们真的懂，爱情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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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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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8/8 21:09:19 
发表:2002/8/11 11:2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