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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7/20 22:33:21 人气: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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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穷人的爱情！
已经很多年了。某个春天，穷人布对穷人娇说，我们去郊游吧。他们是同事，也是朋友。“郊区的一个有树有水的地方，还有很多人。”于是，穷人娇就跟着穷人布去了。
穷人布带着穷人娇和伙伴，乘着微微地春寒和清晨出发。他们骑着自行车，过江过桥，爬着高低起伏的山坡，两个小时后，来到一个有树有水的地方，远处，隐约的山在蓝天底下，被白云氤氲缭绕的围着，近处是湍湍地河流，浅而清亮，鹅卵石清晰可见，翠绿的树叶点缀着春色，四周全是泛黄的油菜花，很黄，很美，遍地都是。穷人布拿着向别人借的相机，咔、咔、咔，给穷人娇照了几张相，都是她在丛中笑。这几张照片被穷人娇过了塑，放在相册里。尽管它此时行影孤单，但总会在某个时候给主人带来一种温馨，
穷人布照完相，就忙着招呼大家生火、架锅和捕鱼，他自己却远远走开，在树林拣生火的树枝。临近中午，那些手忙脚乱的架式都摆开了，穷人布才发现没有带米，于是他叫女孩子跟他到附近的农户去买米。这时，只有穷人娇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跟他走，穷人布心里暗暗生出一些感激。
后来，太阳西斜，黄昏的帷幕缓缓沉降，河里的队伍们扑腾着跳出来，穷人布就开始收拾残局，把散乱的纸和铺地的塑料，树枝和灰烬归拢到一起。这时，只有穷人娇过来帮忙。等一切收拾停当，大家唱着歌，一路笑着踏上归程，骑车最快的穷人布却落在最后。穷人布说在后面可以防止有人掉队，当其他人像飞逝的流星，急急地朝着城市赶去，只有穷人娇在穷人布的前面。穷人布看着穷人娇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些好感，觉得这个女孩很温柔。
到了江边，大家上了船，船驶到江中心，穷人娇看着斜阳沉入山岚，才发现自己的墨眼镜不见了，问大伙，都说没看见。穷人娇的心情沮丧起来，因为那是她父亲送的礼物，穷人布知道后对穷人娇说，不要紧，你回去就说是同事给你弄坏了，到时我赔你一个。穷人娇说那怎么行，穷人布说没事，就这么定了，然后转身走开。后来穷人发工资的时候，倾其所有塞给穷人娇，那时候穷人布参加工作没多久，一个月只有二十几块钱，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欠穷人娇一个眼镜。
再后来，穷人布邀朋友去看这个城市的音乐喷泉，在十五公里以外，是夜晚，也骑自行车。他也喊了穷人娇，他准备了一个不倒翁，这是穷人布很喜欢的玩偶。他对自己说，要是喜欢谁，就送给谁。
在那个广场，到处都是人和耀眼的光。穷人布把穷人娇拉到一边，笨拙地说出自己的话，穷人娇听了两遍才明白。穷人娇微笑着拒绝了，穷人娇后来说要先走。穷人布就送她，本来就是穷人布载她来的。穷人布用了二十分钟骑了回去，然后又用二十五分钟赶回去。因为他的朋友们还不知道。
又一年。下雪，雪很大，覆盖住整个街道。穷人布说想买衣服，叫穷人娇陪他。穷人娇就跟着他出来。回去时，他们等一个人，就走到公园里，因为穷人娇想看洁白无暇的雪。哪只有公园才有。在公园里，穷人布又对穷人娇说起以前的事。穷人娇开始有些局促，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看着自己的脚尖，对穷人布说道，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们没有缘分。她说这话时，把抬起头来，看着穷人布。她知道穷人布心里很难受，但她没办法，因为她只喜欢穷人布，不是爱。没有哪个女孩子因为喜欢，而去爱。至少穷人娇做不到。
穷人布送穷人娇回家，在大院门口，穷人布对穷人娇说，我会等你，永远等你，直到你结婚为止。穷人娇微微笑着说道，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穷人布却很坚决，也许对你没必要，但这是我自己的事。然后他们分手了。
再见面，是三年以后。有天，穷人布正在家里看书，穷人娇来了。这中间，他们只在街上碰见打打招呼而已。穷人娇说，想穷人布第二天陪她去买鞋子。
好的，穷人布不动声色地说道。
完成陪同任务后的穷人布，马上去找自己的朋友。他地朋友是公汽维修工，正在一辆汽车上干活。他眉飞色舞地对朋友说要谈恋爱了。朋友笑嘻嘻地问。是谁？
穷人布说，你认识，穷人娇。穷人布把原委讲给朋友听。朋友说，就是买了个东西，哪里是恋爱，你做作多情呢。穷人布笑而不答，穷人布心想，要是一切重新开始，其实并不用这么长时间。那时候太单纯，也太笨。
不久，穷人娇的同事和穷人娇一起过来找穷人布，穷人娇说她的同事正在追一个人，要穷人布一起配合一下。他们去爬山，山在江南。爬山的时候，穷人布看见其实那两人很亲密。穷人布微微笑了一下，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回去的时候，站在轮船的甲板上，穷人布看着滚滚的长江，又是暮色将近。一阵江风过来，打在穷人布的脸上，使他感觉很舒服。穷人布看着滔滔江水，想起流逝的岁月，心里慢慢充盈起一种怀旧的心态。他想起多年前的那次郊游，想起那以后的一些事。这时，穷人娇的同事走过来，说晚上想去舞厅，问穷人布去不去。反正穷人娇是要去的，穷人娇的同事说。穷人布笑着点点头。
从舞厅出来，穷人娇的同事叫穷人布送穷人娇回去。穷人布说知道。等他们走远，穷人布回头来看着穷人娇，走吧，他说，他们一起往家里走去。
这时，天上下起雨来，穷人布带着伞呢，他撑开伞，把穷人娇笼在伞下面，自己却有一半露在外面。穷人布陪着穷人娇走着，看着淅沥的雨丝在夜晚的路灯下飘着，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压抑不住的柔情。于是他把手缓缓向穷人娇的肩膀伸去。没想到正好被穷人娇看见，穷人娇以为他要胳肢自己，于是惊叫起来，声音很大，甚至连下雨的声音也压下去，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过穷人娇很快就知道穷人布的意思。他们互相笑了笑，脸都有些红。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穷人布一边走，一边问穷人娇为什么叫，穷人娇说，我以为你来胳肢我呢，穷人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语笑嫣然。
穷人布想了一会儿，决定再试一次。最后他鼓起勇气温，把手又伸过去，放在穷人娇的肩膀上。这次很坚决，很快。他感觉穷人娇的肩膀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但没有把身子移开。他偷偷看了一眼穷人娇，看到穷人娇长长的眼睫正在不停地颤动。穷人布觉得自己心里热极了，根本就感觉不到在下雨，就像身在云端。穷人布就想这么走下去，走一夜，走一辈子。
后来，穷人布和穷人娇真的走了一夜。那是穷人娇从穷人布家玩了回去，发觉耽误了父亲规定十点钟回家的时间。穷人娇就去找自己朋友，但朋友不在。穷人布说那怎么办，穷人娇就说我们走一夜吧。她眼色熠熠地说道。
于是穷人布和穷人娇就在街上走起来，他们彼此相拥着走了一夜。那一天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也是穷人娇的生日。他们到过广场，大桥下面，电影院门口，滨江公园，所有情侣会到的地方都去过，甚至还到过基督教堂，看那些基督徒礼拜。
当天色大明，清冷的街上开始出现稀稀疏疏的人影，已是新年。一个过江买菜的农民，挑着箩筐卖猪肝。穷人娇走过去买了两斤，然后叫穷人布提回去。她拍拍穷人布的脸颊，说你拿回去，等我下午睡醒了过来帮你腌,过年后吃，很好吃的。然后轻轻一笑。这时，冬天的太阳轻轻落下来，照在穷人娇的脸庞上，照在那张皎洁的面容上，看上去真是妩媚极了。穷人布看着那张比桃花还要美丽的脸庞，看着那双像一湾清泓一样的眼眸，呆呆地站在大街上，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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