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发表:2002/4/25 11:56:32 人气:50       
|
楼主 |
花园星球（转载）
长短鼻于 2002.04.22 15:35 发表在非常小说
他们的两双眼睛紧贴着飞船的窗上，已经有不知多少年了，至今眼睛中反映到的只有黑暗的空洞。
“妈妈，宇宙里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种美妙的花园星球？为什么到现在连个影儿也见不到呢？”小星怪问妈妈。
妈妈总是这样回答，“宇宙中什么都有可能，也就是说一定有可能！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找到，有点信心！”
“啊！要有信心！”小星怪说，“可能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可能再过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小星怪想了一会儿又说，这样他又高兴起来。
于是他就趴在窗口，闭起眼睛，过几分钟睁开一次，每次都希望睁开眼时，就可以惊喜地看见妈妈所说的那种星球……
“快看！天哪！无限美！”妈妈突然叫起来。
小星怪忙挣开眼，“哦！真的，终于见到了，比想象中的漂亮无限倍！”他们总是喜欢用“无限”两个字——这是太空旅行者惯用的口头禅。
两双眼睛顿时映满了蓝、绿相间美丽色彩——这就是地球。
“妈妈，你说上面有人住吗？”小星怪声音颤抖地问。
“当然！这样美的花园星球，上面一定生机盎然！”
“妈妈，那是些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小星怪又问。
“当然！孩子，这么美丽的星球，上面住的只可能是最可爱的人！”妈妈说。
“无——限——棒！”小星怪幸福地尖叫了一声。
小星怪跳下椅子，很庄严地清了清嗓子，“妈妈！我有一个想法，这一次该轮到我先下去传递信息了。你瞧，我早长大了！”
妈妈假装很认真地上上下下审察着小星怪，“噢，真瞧不出，你长大了，你懂得怎么跟其他星球的人打交道吗？”
“当然，我懂！”小星怪忙整整衣服，露出一幅可爱的笑容，用舞蹈般的手势打着和平信号。
“怎么样？”
“他们会喜欢你的！”妈妈说，“你的样子——很可爱！”
小星怪真高兴地差点儿又要尖叫了，不过这次他克制住了，因为现在担任着星际交往的任务，所以应该成熟一些。
“我要去准备礼物了！”小星怪忙着收拾包裹了，带些什么呢？小星怪简直不用多想——最好什么礼物都带上！音乐筒、自己画的星际风景画、不同星球生产的玩具，全都塞进包里去。
“再见见见见见……”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舱门，坐进小型降落舱出发了。
在妈妈关切的眼光中，降落舱越来越小，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缓缓地接近地球。
地球很美，是她在太空中见过的最漂亮的星球，绿色的土地和蓝色的大海在白云笼罩中隐隐显露，就像小时侯祖母讲给她听，她又讲给自己的孩子的——那个美丽花园星球的传说。
她等待着，等待小星怪传来新的好消息。
等待的时间很久，不过妈妈并不担心，那星球那么美，上面的人一定也很可爱。
“啊！”通讯器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妈妈忙跳起来。
“妈妈！他们开枪了！打中我了！好痛！”通讯器里传来小星怪的哭叫声。
什么？不可能？！有人开枪！妈妈一阵恐慌。
“啪！”又是一声枪响。
“妈妈！救命！”
“喂，小宝贝，发生什么事了！”妈妈大声向通话器叫道。
“见鬼！这外星怪物在发信号！”通讯器里听到的却是一个人粗重的嗓音。
接着听见一声巨响，好像有人砸烂了通话器。
一片沉寂，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妈妈大声呼叫着，没有回应，显然通话已被切断。
“喂！喂！回答妈妈！”
“喂？小宝贝？”
“喂……”
每呼叫一阵，妈妈都感到自己的心在向下坠落一点。
从未这样感到过，太空是如此的寂静，话筒中声息全无……
现在妈妈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要她想象自己的儿子——这样可爱的小星怪已经……
“不！这根本不可能！”她叫起来。
几乎没有多想，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驶向地球，找寻自己的孩子。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只有一个可能——小星怪必定安然无恙。尽管她的内心仍在不断地冒出一丝丝恐慌和焦虑。
临近地面时，妈妈不由自主地熄掉了所有的灯。似乎她已开始害怕这地球上的人会发现飞船。
由于没有照明，飞船稀里糊涂地降落在城市郊外的一条小河里。说是小河，其实早已因污染而变成一条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泥塘。
沉重的船体在咕噜咕噜的气泡声中摇晃着往下陷着。妈妈尽快地把身子探出舱门，用里一蹦，离开飞船，窜到了岸边。回头一望，只看见飞船弧型的背脊在夜色中闪了一下，便整个的没入黑糊糊的河中。
她现在一个人站在这花园星球上了，不过因为小星怪最后留下的恐怖讯号，使妈妈不敢轻易地暴露在街上。于是，她继续在小河边杂草的阴影中摸索着，悄无声息。谁也没有发现，一个外星人出现在深夜的郊外。
手表式的生物探测器，显示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个生物，发出急促的心跳声。妈妈迟疑地站着，不知该不该上去打个招呼。
但显然那生物已经发觉了自己，只见草丛里一声响动，一只兔子惊惶地跑出来。看来还未睡醒，冒失地一头撞在星怪妈妈的腿上。
兔子尖锐但轻微地惊叫了一声，被撞得四脚朝天，它仰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星怪妈妈，吓得四肢抽搐，仿佛动弹不了了。
星怪妈妈可以读到手表式“生命探测器”上的心跳急促地近乎胫痉挛。这就是说，眼前这只兔子快濒临死亡了。
奇怪！为什么会恐惧到心律如此失常呢？星怪妈妈赶紧打开药箱，取出一管“镇定剂”，替那只四脚朝天不断颤抖的兔子打了一针。
心跳终于稳定下来，兔子第一句话就是，“告别了！世界！——现在请开始撕咬我吧！可惜呀，可惜……”
“什么可惜？”
“我一生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危险，平均每天只敢睡上一分钟。可能是紧张过头了，有点累了，今天居然多睡了一分钟，就被人捉住了！完了。”兔子直摇头。
“为什么这样紧张？有危险吗？”星怪妈妈不由也东张西望起来。
“危险！当然，极其危险，危险无处不在！要是明天早上还能啃啃青草，就要谢天谢地了！”
“奇怪！你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吧！”星怪妈妈问。
“坏事？！要是我有一颗敢干坏事的强壮心脏就好了。你瞧，我活着就是每天倾听自己紧张的心跳声‘砰！砰！砰！’好像时刻提醒我，危险在一步一步走近。也许，我活腻了。今天被你捉住了，奇怪，我不紧张了，心里平静地很！来吧，吃我吧，我不怕了！”
“那是因为我刚才给你注射了镇定剂。”星怪妈妈提醒兔子说。
“是吗？是因为镇定剂吗？它可真是好东西！如果我还有命活下去，每天都要来上一管镇定剂。”
“我要走了！”星怪妈妈突然直起腰说，因为星怪妈妈觉得兔子的恐惧开始传染给了自己。
“喂，别走！把我吃掉吧！趁现在我正好不怕，来啊！”兔子居然蹦蹦跳跳地从背后跟了上来。
“别再跟着了！我不会吃你，再说，我自己也有要紧的事情！”星怪妈妈说。
“什么要紧事？或者我可以帮你呢！我要得不多，只要给我几针镇静剂就行了。”兔子不依不饶地跟着。
“镇静剂打多了会伤害自己！”星怪妈妈提醒兔子说。
“吓！每天心脏过度紧张地跳动更伤害自己！求求你了！”
看样子星怪妈妈是甩不掉兔子了。
走了一会儿，兔子才想起问，“对了，什么要紧事？”
“我儿子走散了！”妈妈说。
“儿子走散了，有什么大不了，像我们动物，只要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各奔东西了！。从来没听说我妈妈找过我。我还记得她跟我讲的最后一句话，‘拜拜，各自逃命吧！’，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适应点嘛！”兔子不停皱着鼻子絮絮叨叨地讲着。
“你们地球上生物怎么生活我不懂，可我们不同，地球上的一切恐怕小星怪适应不了。”星怪妈妈说。
“地球的确叫人难以适应，适应得了的都是混蛋！其实……啊？什么？刚才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地球生物？”兔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惊恐地打量着星怪妈妈。
“不会是外星人吧！”兔子一时间忘了皱鼻子。
“是呀！这是我第一次地球，一小时前，我儿子小星怪先到这里，后来好像遭到什么人追捕，现在失去联系了！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可我担心坏了！”
“追捕外星人？”兔子脸色发白，开始自言自语，“我大概知道了，刚才在树林里发生过一件怪事。不不不，也许我不清楚。对！我不知道。这是机密，掉脑袋的事1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星怪妈妈实在听不明白兔子喃喃低语些什么！
“快给我一针镇静剂吧，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兔子没有回答妈妈的话。
打过针的兔子开始冷静下来，他躺在草地上眨着红色的小眼睛，过了半响，才说：“这个问题，也许你该去找个人类问一下，这个地球是属于人类的。他们可能知道。”
“那咱们赶紧找个人类问一下不就行了！”星怪妈妈拍拍贴在身上的草叶跳起来说，“走吧！”
“别！别急！找人可要小心，人可不像动物，兔子吃草，狐狸吃肉。人类复杂得很，你从外表根本瞧不出他们心里想什么？就算要找，也得找个好人。”兔子说。
“你不是说从外表看不出来吗？怎么知道他是好人！”星怪妈妈有点听从兔子的话了，因为她自己的确也开始对这世界心怀恐惧了。
“你不是有个‘生命探测器’吗？你用那个仪器先测一下他的心跳。心跳又稳定又有力的，千万别找，保不定有危险。如果心跳又急又颤微微的，比较可靠些，像我这种就是！”兔子说。
“也是，你倒不像会伤害人的样子。”星怪妈妈赞同道。
“唉！没错，只是容易被人家伤害！”兔子自怨自艾地叹口气说。
他们将身子尽量隐藏在黑暗的影子中，顺着建筑物的墙根搜索过去。星怪妈妈不时地看着“生命探测器”。收到的心跳频率都是又重又稳的。于是他们继续前行。
“瞧，这个心跳就很轻，而且还时快时慢很不规律！”星怪妈妈停在一户人家的窗户前。
兔子凑过头来一看，“没错了，问他吧，应该没危险。”
“咱们一块去敲门吧！”星怪妈妈急冲冲地拉拉兔子的手。
“咱们！不不不！我不会去。再说，我又没儿子走失。就算有，我也不敢去冒这个险！”
“你不是说这种人没危险吗！”星怪妈妈说。
“可是我还说人类很复杂的，可能光凭心跳还看不出好人坏人！”兔子说。
“你怎么什么事都没个明确答案！”星怪妈妈也有点犹豫了，不过她想到小星怪，就立刻鼓起了勇气。
兔子轻声叫道：“这样吧！我在外面等你。还有，最好把镇静剂放我身上。”
“咚咚咚！”敲门的时候，星怪妈妈甚至产生了要转身逃走的念头，这都怪胆小的兔子把这个世界描绘地实在令人恐惧。
门一直没有开，妈妈犹豫着继续敲了三下。
手表式探测器上的方位清晰的显示，里面的人已经紧紧地贴在门背后，也许他是在通过门上的猫眼偷偷向外张望，而且他一定也感到了害怕，因为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了。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里面住的的确是个胆小的人类。
星怪妈妈见许久不见门内的人应答，就从手袋中摸出一个电筒。这不是普通的电筒，而是一个X光透视器。
现在星怪妈妈可以清楚地看到趴在门背后的那个人了。三十多岁男人，脸上印着竹席的痕迹，头颈伸长，眼睛圆睁地对着猫眼往外看，似乎紧张得直发抖。
“也许他认为我有敌意。”妈妈想。
于是她便跳了一个表示和平的舞蹈，动作极为轻柔和善，并且具有很好的消除敌意作用。
这的确有效，门背后的人表情开始有点放松了。他自言自语，“唔，门口虽然是个怪物，但是样子倒蛮可爱的，也许不会伤害人吧！”
过了一会，他又对自己说：“也许这是天赐给我一个好机会呢。我，发现了一只濒临绝种的动物。——就是说，可能因此得到一笔奖金。对了，如果我不开门，等于放跑了一笔奖金。”
于是那人轻轻地扭开了门锁，，连忙退到屋子里面，紧张地看着门口。
“你好！我可以进来吗？”星怪妈妈把头伸进来。
“可以……天哪，还会说话！不得了！奖金少不了！”男人忘却了害怕，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可以趁星怪妈妈不备把她捉住。
“太好了！你应该是个很好的人。”星怪妈妈松口气，“我只是想近来向你打听件事。”
“没问题，进来一些，乖乖地，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说，心里却想着等星怪妈妈多进来一些，他好马上冲过去关上门。
“一小时前，我的儿子从太空中降落到地球，不知怎的，好象被什么人捉走了！”妈妈说。
“啊！……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说你们是外星人吧？”男人有点惊讶。
“没错，对你们来说，我们是外星人！”
男人脸色白了，感到事情不妙。他是个胆小的人，所以立刻感到自己不该惹这种事，也许等待自己的不是奖金，而是逮捕！
“出去！”他突然大声尖叫起来，“我不知道什么外星人，也不想知道，你放过我！”
星怪妈妈简直一下子适应不了那男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对不起！我只是询问一下而已！”
“我要报警了！”男人退后几步叫起来。假装拿起电话。（当然，实际上他不会报警，他可不想惹任何麻烦。）
“快逃出来，快！”兔子突然也把头从门后探出来向星怪妈妈叫。
于是她逃了，甚至还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逃。
门在身后，“砰！”一声紧紧地关闭上了……
星怪妈妈惊异地面对着紧闭的门，“这是什么意思？”
“这表示拒绝！”兔子说，“快走吧！别管他什么意思了，逃吧！听我的没错，逃是错不了的事！”
等他们躲进草丛中，星怪妈妈突然想到自己的儿子，这里那种未知的恐惧气氛使妈妈极为担心。
“可怜的小星怪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她叹气着说。
“也许被吃掉了！”兔子一边朝外面探头探脑一边随口说。
“吃掉了！不可能！不行，我得去找他！”星怪妈妈跳起来说。
“别急，我乱说的，他只是被捉走了！”兔子忙安慰道，不过他一下子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什么捉走了？你一定看见的！别瞒我！快告诉我！”星怪妈妈按住兔子的肩膀。
“唉！天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知道这种事讲出来很危险的！”
“求求你了！只有你可以帮我了！”星怪妈妈紧紧盯着兔子，再三恳求着。
“老天！如果我妈妈也这么紧张我就好了！”兔子的红眼睛更红了。终于，他叹了一口气，“来吧！我告诉你。”
兔子领着星怪妈妈来到了郊外的一片野草地上。
“就是这里了！刚才有奇怪的东西降落下来！乖乖！后来真是吓人，警笛乱鸣，许多车子开过来，一大帮带着武器的人包围了这里！……”兔子说。
“后来呢？”
“后来？噢，后来我就躲进一个洞里，一口气也不敢喘。”兔子说。
“那，我的小星怪呢？”
“你没听我讲吗，我头朝下躲在洞里，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过去看看！”星怪妈妈说。
“什么？不可以！我妈妈告诉我，避开危险，别去送命！”兔子拉住星怪妈妈。
“那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去！”星怪妈妈说。
“别过去！”兔子还是不松手，“再听我一次，别过去！危险！”
星怪妈妈掰开兔子的手，轻轻地说：“再见！各自逃命吧！”
兔子的眼睛又红了，他想起自己妈妈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不过，出于本能，他再次逃了……
草地上布满了纷乱的脚印，星怪妈妈仔细地辨认着。——她看到了，小星怪那熟悉的脚印！没错了，是这里！
她想大声呼唤，可是忽然又觉得不妥，对了，小心些好，她想。
脚印迈得很大，而且东倒西歪，可见小星怪逃得很仓促。可怜的小家伙！
草地上沾满露水，踩上去又湿又冷。特别是当妈妈感到一些粘稠的液体沾在脚底，不禁哆嗦了一下。她抬起脚底，上面是一片蓝色的液体，泪水立刻糊满了眼睛。
这是血！星怪特有的蓝色血液。
“生命探测器”显示四周没有生物，脚印也到此为止，什么也没有！星怪妈妈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的虚脱。这使她站立不住，倒在了潮湿的，沾满夜露的地上。
“滴……滴……滴……”星怪妈妈身上的遥控器响了。屏幕上显示，有人在移动她的飞船。
“也许正是那些人，捉走了小星怪。”妈妈忙爬起来，又有了希望，急急忙忙往刚才降落的地方跑去……
赶到刚才降落的小河边，星怪妈妈停住了脚步。像兔子描述的一样，警笛乱鸣，小河边围满了黄色的警戒带，并且周围都是穿着制服手执武器的人类。——她明白这代表“危险”。
“天哪！跟一小时前一样，又是一艘外星降落舱！不知道还有多少艘已经降落下来了。通知各部门，全城警戒。还有，一定要逮住逃脱的外星人，一个也不能漏！”人群中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下命令。
他的声音好熟，星怪妈妈想起来了！——就是在太空中收到的最后一句讯息，“见鬼！这外星怪物在发信号！”
妈妈激动得简直要马上蹦过去，冲到白大褂面前问他，“我的孩子在哪里！”
然而她想到兔子的话，觉得还是应该谨慎些好。
降落舱被人类合力搬进了一辆拖斗车，那些人正忙着四处搜索。星怪妈妈轻轻地在草丛中隐蔽着前行，趁没人注意，从草丛出来，钻到拖斗车底下……
一阵嘈杂声过后，她听到有人在报告。
“教授，周围都找过了，没发现外星人踪迹！”
“那好，先把降落舱带回研究所，其他车辆撤离。我再重申一遍，现在的情况，可能有大量的外星人入侵地球。我们要严阵以待，见一个逮一个。还要查清他们在地球上没没有同党和内应，把所有和外星人有过接触的人和动物全调查一遍。记住，要注意保密，一点风声也不能泄露，以免引起市民恐慌！”是白大褂的声音。
车子开动了，谁也没有想到有个外星人躲在车底……
当拖斗车停下来时，星怪妈妈听到白大褂命令其他人把降落舱搬下来。
然后他说：“所有人都出去，守在外面，我要单独仔细检查一下降落舱！”
周围安静下来，只听见一个脚步声嗒嗒地围着降落舱打转。
星怪妈妈伸出头，从车底望去，白大褂正小心翼翼地打开降落舱的门，钻了进去。
“现在是个机会！”妈妈想，“我要单独问问他！”
于是她也钻出了车底，低着腰轻轻地走向降落舱。
白大褂在舱里东摸摸西看看，自言自语起来：“太可怕了。啧啧！那些外星人科技真发达。这些设备，连我也瞧不明白，啧啧！”
可当他转过身来时，不由怪声尖叫起来！当然，这不符合他的身份，作为世界上的一个顶级科学家，并且是全球科研所的主任，是不应当这样不稳重的。
他害怕是有原因的，因为身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外星人正在问他，“我的孩子在哪里！？”
“什么？你的孩子？什么孩子？”白大褂紧张地不知如何回答，这居然是刚才那个外星人的妈妈！
“别装傻！我听过你的声音！”星怪妈妈语气不禁严厉起来。
“噢！你是说那个外星人啊！刚才我们可没伤害他，正好好在招待他呢！”白大褂说。
“撒谎！”星怪妈妈瞧瞧“生命探测器”，那人的心跳明显地加快了，这证明白大褂在说谎。
“真的！我们可是很友善的！只不过想了解他一下！”白大褂边说边开始伸手掏口袋。
“别动！”星怪妈妈忙说，“你瞧，你又撒谎，老实说，我信不过你！”
“快说！”星怪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历又响亮，伸出颤抖的手指点向白大褂，“不然我……我……杀死你！”妈妈好不容易才讲出这一句。平时，她可从不会这样。
白大褂吓得忙用手捂住头，因为他害怕从那外星人手指中会发出激光来。
“别！别动手！唉，我带你去！”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白大褂心里叹口气，“恐怕今天我要完蛋了！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呢！”
“不行！得找个机会，干掉他！”白大褂心理一边这么想，一边领着星怪妈妈往走廊另一头走。
“这边走。”白大褂指着左边说。
“撒谎！”妈妈看看探测器上的心跳说。
“对不起，是右边！”白大褂绝望了。
“那扇门！”白大褂指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又撒谎，别拖时间。”妈妈严厉地说。
没有办法，白大褂不敢再胡说了。他走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开门的时候，他恐惧地快要倒下了！
他的恐惧是有原因的。星怪妈妈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那一幕，简直叫她不敢去看。
小星怪躺在手术台上——被解剖了！
他的脑袋和胸膛全被剖开了——床单上浸满了蓝色的液体。
白大褂缩在墙角，头也不敢抬，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嗫嚅道：“抱歉！我们只是想做一个了解！”
星怪妈妈发出了一个痛苦的音，“——哦——”
“为什么？”星怪妈妈猛地转过身，几乎是用恳求的口气向白大褂低声吼道，“为什么？你要做了解，可以跟他交流嘛！为什么要解剖他，为什么要杀死他呀！”
"为了安全起见，你瞧，我只是个打工的，按照程序做罢了！"白大褂吓得跪了下来。
“——哦——”星怪妈妈又发出了一个音，不过声音变得几乎疯狂而愤怒了。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激光剑，高高地举起了。
“别！别！可怜可怜我，真的，我不想伤害他，这只是工作。”白大褂连滚带爬地往办公桌底下钻。
“跟你罪恶的工作一起去死吧！”妈妈追上来。
“别，别杀我，饶了我，我有老婆孩子呢。再说，这事不能由我负责啊！”白大褂顺手从桌上抄起一个玻璃相框挡在头上。
相框中镶着一张全家福，白大褂没有穿工作服，穿着毛衣搂着老婆和两个可爱的小女孩从相片中甜甜地向星怪妈妈笑着。
杀人是不容易的！对于星怪妈妈来说，她的本性也容不得她做这种事。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这个荒唐的世界！”星怪妈妈绝望地尖叫了一声，然而她没有动手，发狂一样转身冲出了办公室。
白大褂捂着头，久久不见动静。没啦！外星人居然跑了！他跳起来，忙抵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去按警铃。
窗口，闪过一道火光，外星降落舱发出一声轰鸣，冲上了天空，向无限空虚的星空升上去，升上去。
白大褂呆呆地望着天空。
愣了几秒钟，他才清醒过来，拿起话筒，用颤抖的声音说：“快！快准备太空导弹拦截，有一艘外星飞船上空了。……对……对！打下来！是！是！上面的外星人极其危险，并且具有强烈的报复心理！……
……对！对！我再重复一遍，外星人极其危险！”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