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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2/26 17:18:43 人气: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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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文字的倾诉
一
生命以一种固定的程序运行，默认的是决策方面的知识。任何东西和人一牵涉起来，风险就来了。这就是价值，很难量化，很难找到量化的标准。
成本和效益来之间，成本比较容易量化。
这是我的关于生命的知识，的确很有道理，只不过，一点都没用。
坐在那里，就仿佛一只没灵感的老鼠。
白炽灯会将人的皮肤变成石膏一样，暗淡的颜色就象黑夜里的微星，放射着清冷的光。
饮水机坏了，令干渴的感觉抑制不住但是无奈。
会很长时间听一首歌，反反复复，即使周遭的人目露鄙夷。
也许有的时候自己都开始厌倦，相同的音符，不变的旋律。再激扬的调子在历尽风霜雨雪之后都会难免的泛白然后开始无聊。
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为了采天台上的小草而险些从淮海路的大楼上跌落。
清晨的时候，梦依然是清晰的，虽然有些可怕。
正午的骄阳终于在放弃的一瞬间把梦烧的支离破碎。
其实记忆是清晰的，我记得救我的那双手，记得那双手被人带走，记得我无力抗拒，记得我眼睁睁的恨……
所有的细节明晰的可怕，我知道的，我只是不说……
人总是为爱凋零的，仿佛初秋的树叶，一点点的风干水分。
于是，最爱的大树，可以依靠的大树，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干脆的为了冬天的到来，为了活的久一点，纷飞了叶子。
叶子是没有拒绝的权力的，唯一能够做的，只是死亡的瞬间优雅的舞蹈。
思维开始混乱的时候，说什么话都仿佛酒后真言，唯一不变的，深邃的眼神……
只是没问，也许都清楚的不说。
生命之中如果真的安排一场偶遇，结果会是怎样。
如果，梦想在冰冷的话语里变得日渐犀利，最终变成冰棱，是放弃还是坚持。
失去说话的能力，不再拥有表达的机会，被沉默的阴霾遮掩着，甚至，见不到血迹……
有多少人无疾而终，有多少人安然而死。
战火烧燎着情感的纸张，只要一点点风便开始蔓延无助。
惨然伴着微笑，幸福伴着泪花，我在同一首乐曲之中再次沉默，如果说第一次是茫然，第二次就是明知故犯……
所有的琐碎的记忆，是心海上空的飘尘，年复一年，花开花谢。
最终，会由海水来洗涤，直到，再也看不下去……
二
很多朋友真诚的对我说，希望你快乐。朋友的真诚屡屡令我感动，所以，每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在找不到明确出路的悖论中徘徊的时候，我感觉，我低迷的情绪有些对不起朋友，让朋友为我担心，不符合我的性格。所以，即便我真的不快乐，我也应该假装快乐起来，不让朋友看到我内心深处的过多思虑。但是，自从写字成了我唯一的爱好之后，我每日的所思所想成为折射我精神世界的一面镜子，这面镜子映照出了我的面孔，很多朋友从我的面孔中读出了我的精神世界。他们认为我是不快乐的，所以，他们说出了自己真诚的期望。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甚明亮的星光时，我想，我应该快乐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朋友。快乐是一种依靠载体支撑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载体呢？我审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给出了四个快乐的必需理由。也就是说，我的快乐，必然要搭建在这四个基础之上。
哲学理论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需求决定精神需求。快乐作为我的一个精神需求，我想我首先要有的就是钱。任何人都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有钱了，我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一切事情。比如可以不必从工资中挤钱捐助希望工程，我有钱，我可以在自己选择的地方盖上几所希望小学，让千千万万的孩子重归课堂。比如我可以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我有钱，可以去投资办公司和媒体，选择自己喜欢的商业事业，还可以象海岩一样，一边干着五星级饭店的总经理，一边写着那些象雾象雨又象风的爱情文字。比如我可以不必每天下班后穿行在污浊的空气中回家，我有钱，可以在海边买上一套别墅，每天独对大海，听潮涨潮落，看云卷云舒。我有钱，我甚至还可以买自己喜欢的所有书籍，我知道，关于书，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把我喜欢的外国文学全部买回来，放到自己的书房里，闲暇之余，信手抄书，围炉夜读，不宜快哉。当然，我的梦想还有很多很多，这些都需要靠金钱来实现。可是，这样的金钱量度究竟应该是多少呢？至少我现在的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很多愿望，我可以努力的实现。人有梦想了，才会有追求。一旦我真的中了体彩的大奖，我还会有梦想和追求吗？那个时候，我会不会穷的就剩下钱了，甚至在大街上看着人不顺眼，也会抄起一捆钱直砸过去呢？真说不准。
我是一个自在的人，我喜欢自由和漂泊。如果我想快乐的话，我一定要去坐火车，我喜欢坐在火车上那些鱼贯而入的念头，那些充满了新奇和活力的句子不断的组合排列着进入我的脑海，很多的思维，是我日常庸碌生活中所不能想到的。当然，我还喜欢坐火车光临一个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到达那些青石板铺砌的小镇。我喜欢那些水烟缭绕的江南小城，喜欢在那样的小城屋檐下，听着早潮而来淅淅沥沥的雨，看弯弯石桥下潺潺的流水，听水上乌棚里传来的瑟瑟琴鸣和欸乃浆声。如果此刻，青石板的小路上走来一个有着丁香一样的哀怨，有着丁香一边香气，撑着油纸伞的女子，那这样的情景岂不就是一幅江南的水彩？这个时候，我肯定是快乐的。我还想去西藏，在布达拉宫前看高原湛蓝的晴天，看那措湖边飘扬的经幡，看牦牛群下一脸沧桑的牧人，看雪山冰川上翱翔的雄鹰。我知道，那晴天、那经幡、那沧桑、那雄鹰，都是我的灵魂，灵魂漂泊的时候，我肯定是快乐的。但是，这样的快乐需要时间，我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游历自己梦中的旅程吗？
我还想，我是一个学识渊博，事业有成，成熟稳重，沧桑豁达的人。我可以看清楚人世间的恩怨，洞悉社会的起伏。我很平静的写着自己的文章，梦想自己的文字码成一本一本的书被阅读。我的文字里，充满了哲理和精华，指引着很多人凝神思索。我甚至，希望用文字影响一代人的性格和脾气，就如我自己性格和脾气被人影响一样，我知道，这种影响是非常深刻的，在阅读的过程中灵魂深处被打上不可除却的烙印。所有的行为，都源于这种烙印的指引。当我看到我的成就的时候，我一定是快乐的。但是，我知道我是平庸的，也是无知的，我常常会犯一些愚蠢的错误。我需要无数年的积累和学习，才能向这样的梦想迈进一小步。在梦想变成现实之前，我有选择快乐的基础和权力吗？
当然，如果我是快乐的，我还必须有纯洁的友谊，美满的家庭，高尚的爱情，活泼的孩子。我从小就知道了高山流水的厚典，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的凄美，林黛玉葬花的哀怨。我想拥有人生的知己，却不希望自己的爱情成为花间飞蝶，烟飞云灭。然而，在这个感情成为了奢侈的时代，在所有的感情呼唤都软弱无力的时代，在这个感情被太多功利、金钱、欲望包裹的时代，我还能如武陵渔夫一样，寻到自己的世外桃源吗？
原来，我快乐的基础，都是空中的月亮和纸上的馅饼。我无法用这些虚幻的梦想来满足自己的快慰，如果我是简单的，我必然是无知的。只有当这些愿望一直在鞭挞着我的灵魂，拷问着我的自尊的时候，我发现，我一直在追求的过程中，在追求快乐的过程中，丢掉了快乐的笑语。纵然我可以在空气中放浪穿行，满足于吃喝玩乐的感官享受，但是我面对文字的时候，我依然不能让自己快乐。文字是一条鞭子，它一直在抽打我的灵魂。所以，我每次不由自主的敲击，都等于是对自我的拷问。然而，被拷问的灵魂是快乐的，这就如在痛苦中体会轻松一样，走到了一个极端，必然向另一个极端迈步。如此，当我每次举起鞭子的时候，我的文字充满了悲伤或者忧郁的味道，但是我的灵魂在微笑，它满足于自己表达的快乐。这样，文字被我置入了一个怪圈，我快乐敲击动作表达着自己不快乐的文字。
我常常想，腾讯就如我精神家园的林地，它的上空飘荡着各种各样的灵魂，我每一次的写字行为，都是和这些灵魂的对话。灵魂相逢，让我体会到一种重生的力量。所以，无论我是否是快乐的，对话的行为让我满足。无论这些灵魂是否听到了我内心的独白，我想，他们对这些文字的注视，已经足以让我快乐。
三
席慕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到面的，于是，在你暂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有的，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甚至连这点希望也不会感觉到。因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一天过来，当然也应该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它重新升起以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了。”
一位好友问我：“你是向往幸福的人生，还是追求成功？”我一下被问住了，从没设想过这样一个问题。幸福的人生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简单但却无甚波折，平凡的过着的一生，家庭美满，夫妻和睦，身体健康，对眼前的一切都觉得该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能强求；而成功呢？渴望事业有成，希望感情能一帆风顺，但往往事业与感情之间很难二者兼得。于是，我笑着回答他：“我和老天爷的关系还没到能和他讨价还价的地步，所以也还容不得我来做选择。”
其实在一生中总有缺憾，感情的欠缺，事业的不如意，不可能事事都一切顺利，一切如你所愿，这也许可称为“缺憾美”。因为往往有了稍许的缺憾，人生才会值得回忆，像一杯浓浓的咖啡，苦后才能感觉到其中之甜美，能够令人有所回味，有所感悟。而缺憾到底是什么？是一种对不足，不够，不满所表达出来的情感。缺憾，反映出了事物的真实面目，才显得客观、可信。断臂的维纳斯有缺憾，也具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艺术感染力。完美，只是一种秒不可言的梦想，接受缺憾，面对现实，才有勇气去追求，一步步走向趋于“完美”的成功。人生的旅程不就是一个接一个充满缺憾的片段，也是战胜一个接一个缺憾的过程。
我不奢望我的人生会如何之精彩，丰富的可以写成一本厚厚的且动人的书。我从没有习惯写日记，记下我一路上的悲欢离和；也没有想过要写随笔，留下我个人在不同阶段的心情感悟。我只是有时会呆呆的想着、思考着，直至日出东方。我喜欢宁静，一个人，漫步于宁静的小路或者清晨在宁静的草坪上随意坐下，或者在宁静的午夜任记忆之马驰骋……“五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不亦乐哉！
很多日子，我就让它像宁静的小河，悄无声息地流逝了，然而，我那颗因拥挤，重压而疲惫不堪的心却往往在宁静的氛围中得到最难得的放松；生命的意义，往往在宁静的思考中清晰恍然。宁静中，我开始懂得，不要嫉恨热闹，也不要为之纷扰，不要被权利诱惑，也不要被势力迷住了双眼。宁静中，我开始总结过去，并稍微歇息，积蓄力量，热情地迎接未来。宁静中，“再回首，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但是，往往这时，有样不知名的东西会感染我全身，感觉生活无意义，精神无着落，才惊觉这就是空虚。别奢求太多太多，一旦得不到，空虚便趁机而入，吞噬你的心灵，成为一个空壳。空虚，往往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太空洞，而是因为自己太空洞。人，最可怕的不是孤独，而是心灵感到空虚。空虚是一种疾病，它会磨钝一个人奋进的锐气，它的病状是“麻木”，人一旦陷入麻木，就等于心灵得了癌症，永无治愈之日。这时，我会给自己定个目标，给自己一个信仰，“有事做”是治愈空虚的灵丹妙方。
不晓得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无奈？苦涩？但，日子依然要这样过，依然是平淡，依然是单调，依然是一无所有。
自由中。
PS：送给需要这些文字的人。如安妮所说：“文字始终是写给寻求着沟通的灵魂观望。即使只是一小部分的人。”所以我相信写字的人和读字的人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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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翻雨出游龙，断云苍梧风急处。
险川叠岭，疾鹰飞起，影孤平楚。
秋意萧疏，野色空莽，斜阳渐暮。
问驿旁衰草，征尘几度。黄埃隐，终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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