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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2002/2/23 17:53:03 人气: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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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话题?关于文字的存在(转)
1, 长时间以来我痛苦地爱着这个人:他五岁丧父,二十四岁做教授以后健康每况愈下,三十五岁不得不病退,其后即开始漫长的著作生涯;他终生没有被女人爱上,没有家也没有孩子,朋友少得可怜,写的书也很少。他的鲜少的文字里充满了愤怒、倨傲,因而难以被理解,然而他的语言、格式和他的深刻一直在被人们模仿,被重复。这些模仿者里甚至包括伟大的海德格尔、萨特,和加缪们。虽然他对女人的怒气是出了名的,他说:“到女人那里去吗?别忘带你的鞭子。”然而我还是爱他,当我在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觉得委屈,或者被奚落嘲讽而觉得屈辱的时候,我尤其会以他的生平来安慰自己。我告诉自己说,没有理由,当他满面通红的时候是因为充满了写作的激情,而我却是因为充满了愤怒。我一直在学习他的为文之道,企图接近他的孤独和忧郁。我曾经因为一个成功的作品就沾沾自喜,直到我能够区分出,他的忧郁是一种高寒之气,而我的模仿只是一种愤懑之气。我终于知道他是我无法企及的——这个世上,有两种人是我无法企及的:天才和疯子,碰巧他两者都是。当他完成了《瓦格纳事件》《酒神颂》《反基督》《看哪这人!》《偶像的黄昏》……后,他的才能如同成熟的石榴般炸裂开了,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直至死去。 他生于1844年的德国洛肯镇,死于1900年的德国魏玛。他来到这个世上是一个孤立的事件,是一个偶然又是一个必然,是一个突兀又自然的奇迹。他的名字叫:弗里得里希.尼采。 2 这是我第一次在文章里提到尼采,这样一个无休止地在他的每一本书里发怒的人物,因为我不想用我21世纪的牙齿去咀嚼他在19世纪就已经嚼透的东西。我理解他的怒气,因为他说过“我是炸药,我是真理之声”。我从来没有发现哪一个人的作品能蕴藏超过他的如此磅礴的激情,我甚至担心他若是阅读过我们这个世纪的文字后会怒吼:你们不需要任何激情竟能产生如此多的泡沫语言。一个作品要让人感动有很多种方式,只要能触及我们日渐柔软而敏感的神经就能成功了;要让人激动却难得多,因为鲜少有哪个作品本身蕴藏的激情大到足以刺激我们支撑起缺钙的骨骼而保持一种长久的狂热。倘若以激情解释我们写作的原因,我所区分的两种写作方式并不包含紧张的对立。然而我发现,我们的激情只存在于写作的过程当中,或附身于完成作品后的喜悦,而不附着于文字本身。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似乎并不特别钟爱自己的哪个作品而只热爱写作本身。长久以来我都以这一点为幸事,以为这表明我的写作生涯还尚未结束,到今日才明了其中的悲哀,这已经与激情写作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于是写作仅仅成了一种格调,一种情趣,一种摆设,而不是自由的屏障,解放的动力。 爱默生说:“我不愿把我与这个充满了行动的世界隔开,不愿把一棵橡树栽在花盆里,让它在那儿挨饿,憔悴。学者不是独立于世的,他是现今这个灵魂委靡的队伍里,一个执旗的人。”假如把“学者”换成“作者”,以此来解释为文之道,我们是否可以看见自己已误入歧途? 3,我愿以自己为例剖析我们这样一群同样喜爱写作,却以网络为土壤的人: 因为我们不是专业从事写作的人,不靠稿费为生,表面看起来我们似乎更有理由为脱离物质报酬而骄傲。假如以我所学的专业为工具,我深谙这世上有多少种最能大手笔赚钱的方式,倘若把我花在写作上的时间用于投资理财,似乎可以很快实现我的经济价值。如果利用借代的手法,我还可以称是实现社会价值,人生价值。因为我没有这样做,所以我得意于自己的不重利。然而正是这一点暴露了我的浅薄——一个时常刮在嘴边用来反复强调或称颂的品格绝不是我已经追求到的品格。区别于传统传媒,网络更是一个容易滋生媚俗的土壤。有异议的作者不妨问问自己,如果你发表的某个作品人气很旺,那读贴跟贴的都是一片红,是不是有些窃喜或有种成就感;反之,如果一个作品发表后无人问津,会不会觉得郁郁不乐或觉得疑惑?你又是不是尝试过随从一种容易被接受或说流行的风格?当我们仍然处在需要激情,确切的说是一种世俗的成就感来支持自己的写作而不是以自己的作品去激发读者激情的时候,无论网络写作还是一般传统的文字传播都摆脱不了媚俗的阴影。话已至此,解脱之道就不点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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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慵了,我的黑眼睛,梦是悬挂在天空上那最遥远的一颗星,无数次仰望,无数次泪雨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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