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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2002/1/26 5:59:28 人气: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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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夜卧听雨
喜欢雨，龙其钟爱在夜里听雨！心里时常勾勒着这样一副画面：很沉静温柔的夜，屋外有细雨一滴滴滑落的声响，很细很碎，佛如划过心尖般轻柔，很温润，如小羊羔洁白的质感的毛，屋内的我，与心爱的人一道，围坐在火炉旁，桌子上的茶冒着些儿热气，于是在袅袅的茶香里，闲闲地读着喜爱的书抑或偶尔话点家常，让夜的温柔紧紧地裹住我们……我很奇怪自己，为何对这丝丝的雨与幽幽的夜有着如此缠绵的设想，但那的确是纠结在我心底的一个梦，与其说是梦，莫若说是一种感动更好！
儿时听雨，是在老家的瓦屋子底下，在微雨的夜里，早早上了床，并非真正的睡意正浓，而是好静静享受我独自的不为人知的快乐！卧在那月白的幔纱围着的床上，听那雨滴时急时缓地敲击着屋檐、拍打那窗棂，任由思绪漫延开来，有雨打芭蕉的悠悠然，有哀怨的凄凄然，有夜雨涨秋池的盈盈然，或是什么都不想，睁着大眼，就着昏黄的灯光，数白幔纱那若隐若现的横竖格子，数到眼发花，再看墙上的阴影，可以把它当作地上开花的，也可以将它比作天上飞翔的，或想象成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妖魔鬼怪样，于是乎愈想愈害怕，索性将被捂紧头，强迫自己数枯燥的阿拉伯数字……乡居的夜里是静得可怕的，间或几声猫头鹰凄厉地叫，远处谁家的狗狂吠一阵，又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角落里带劲地哼哼，世人皆眠我独醒，带着些许被人遗忘的况味，内心还有着几分莫名的骇人，满脑子的光怪陆离！稍稍平静下来时，细听自己的呼吸和着雨的节拍，仿佛同大地共命运，于是心下凭添勇气而不再惶恐，在雨的序曲中渐渐进入我儿时甜美的梦乡。
成年后也听雨，只不过地点换在了鳞次栉比的钢筋混凝土的夹缝里。雨仍是那雨，人也还是那人，而心境却是迥然不同！没有了月白的幔，没有了斑驳的影，没有了猫头鹰！头上是一方光亮的天花板，窗户上是层层精致的帘幔，外面是铁质的雕花栏杆，再加上红红黄黄的雨蓬，于是，在现如今的雨夜，雨滴与塑料雨蓬相遇发出的砰砰声声声入耳，卧听得来的声音便大打了折扣，这样的雨夜，全然搅了我听雨的雅兴，总把我从梦想拉回现实，让我无处可逃！儿时听雨，是带着一种天真烂漫与自由自在的随意，长大后听雨，不再那么单纯了，总怀着一种对人性的思考、对人生的臆测、对生命的探索，不经意间，一古脑儿地全涌上心来，此一时，彼一时啊，如今的雨夜，听那雨儿与塑料蓬的猛烈撞击，像那浔阳江头琵琶女嘈嘈切切的错杂弹，感觉好像是一个人正与其命运作抗争。其实，每个人都如那沧海之一滴，从无到有，从辉煌到没落，再怎样的妙嫚，都会如水滴一般消融归于百川！你我到底是怎样的一滴雨珠儿？融入泥土全然不见？汇进江河生生不息？聚在云端游弋不定？
我不知道别人，却大抵是知道自己的：做那大海中之一滴，惟愿在潮涨潮跌间带给渔人满心的收获；做那江河中之一滴，惟愿在浮浮沉沉中托起那飘摇的一叶扁舟，做那山涧之一滴，惟愿在寂静的山谷回响起悦耳的叮咚。我就这样有些傻气、甚至于有些执著地聆听着雨、念叨着雨、思索着雨。
是谁，又在吟哦“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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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乌啼愁梧叶，侵阶秋雨，闲庭踏红尘。
顾盼倩影珠泪绝，踯躅暗影思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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